到燭臺的旁邊,指了指地上的蠟油:“這些,是整座教堂中最不好清理的部分,所以,你需要很用力,才能將這些蠟油清理乾淨。但是有一點,你必須要記住,那就是不要在神的面前顯露任何神通,包括你們中原的內力,那是對神極大的不敬。神子已經超越了三清的境界,明悟了真神,尋找到世界的真諦。”
“而且,在教堂中,最起碼在教堂中,不要誦唸中域任何教派的典籍,那些都是歪理邪說,都是對真神的意圖的曲解,是對神的大不敬。我能看出,你修煉了所謂的內力,但那只是小道,你在這裡千萬不能動用,當你決心迴歸神的懷抱,你會得到比那高明無數倍的力量,這個已經完全超越了三清祖師了。”
說著,約翰神父緩緩伸出雙手,一道乳白色的光暈在他的雙掌之間凝聚,僅僅是感受著那光芒的照耀,就令林浩宇渾身輕飄飄的,說不出的舒適。
林浩宇一臉凝重地應了下來,青霞觀的生活,讓他學會了規矩,也學會了最起碼的敬畏。
他抬起頭看了看高高的屋頂,輕輕地嘆了口氣:“看來,以後每天要誦讀的,就不會是那本玄之又玄的《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而是這本《真神訓誡彙編》了。”
時間一晃便過去五天,這裡的生活很規律,也算的上充實,似乎這是世界上所有宗教的特色。
每天,林浩宇看著約翰神父祈禱、聽著約翰神父講解精義、自己研讀一番《彙編》,在教堂閒暇的時間打掃一下衛生,在晚上為燭臺換上蠟燭、清理蠟油。
一連五天,林浩宇有兩天夜裡聽見懺悔室中有異響,但他謹記約翰神父的話語,未曾靠近。但今天夜裡,他在鏟完了蠟油之後,再次聽見懺悔室中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很壓抑,夾雜著他聽不懂的西域語言。
雖然好奇並不在真神宗所宣傳的人類原罪中,它的確是人類最大的敵人之一,林浩宇再也禁不住心中的好奇,輕手輕腳的靠了過去。他透過門縫向裡面一看,頓時嚇得魂飛天外:約翰神父正在和埃裡克行那分桃斷袖之事!
聯想到這幾天約翰神父看自己的眼神,使勁用手擦了下被約翰神父摸過的手背,一股酸水慢慢地湧上喉嚨,他強忍著那種噁心的感覺,回憶著自己的屁股是否被約翰神父拍過,又更加輕手輕腳地向著自己的臥房走去。
“林家二房,只有小爺這麼一條血脈。即便小爺被逐出門牆,但這血脈是不會變的。要是小爺染上這龍陽之好,還是做了兔兒爺,那……”林浩宇向著,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當下,林浩宇也不顧不得別的,回房收起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將那油燈以黑布裹嚴了塞進懷裡,又去廚房拿了兩大塊黑麵包,就往教堂外跑去。
一名在外面站崗的神殿騎士看見林浩宇慌慌張張的跑出來,不由得問道:“林,你要去哪裡?”
“我頭疼,去地裡抓些螞蚱做藥。”林浩宇扯了個謊,繼續奔跑,只是那模樣,又哪裡像是頭疼的?
不過中域的醫藥著實太過詭異,各種稀奇古怪的原料、偏方這些神殿騎士根本鬧不明白,也就由得林浩宇去了,反正,林浩宇這幾天在教堂中乾的不錯。
可是,到了天亮,林浩宇也沒回來,去廚房拿早餐的埃裡克看見少了兩塊黑麵包,不由得大呼道:“進賊了,進賊了,廚房裡少了兩塊黑麵包!”
直到這時,昨晚站崗的騎士才如夢初醒,約翰神父大聲地叫道:“快,把林追回來,是他拿走的麵包!他犯了盜竊的罪,要在懺悔室中懺悔罪責!”
29。燈中乾坤似如夢,盤龍臥虎相爭雄
林浩宇瑟縮著,將自己藏在一塊稍微能擋些風的大石頭後,抬頭望著天上那皎潔的圓月,兩行清淚緩緩眼角滑下,秋風一過,馬上風乾成為兩道淡淡的淚痕。
他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摸出一塊梆硬的黑麵包,用盡力氣咬下一塊,慢慢地咀嚼著。
懊悔、憎恨、悲傷、絕望……
無數種負面情緒在這一刻紛至沓來,一起湧上了林浩宇的心頭。由於飢餓的緣故,他的眼前已然出現了幻象,那是曾經的、獨屬於家的溫暖。
如今的破衣爛衫、食不果腹,與家中錦衣玉食、揮金如土的畫面不斷重合,鮮明的對比令他奮起餘力,攥緊了拳頭,任憑指甲刺破了掌心,也毫無所覺。
當眼前的幻象中出現母親那溫柔的笑容時,內心所有的負面情緒在剎那間化作一股悔意,他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涼,嚎啕大哭起來。
他一邊哭著,一邊數落著自己的不是。與哭聲相比,那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