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了,要曉得在這宮裡的老人,誰不知道德妃娘娘要是動起手來,那可是刀刀見血,就連慎刑司的龔虹嬤嬤見了德妃都怕。
“讓內務府給德妃送幾個大點的花樽過去,”景帝嗤笑了一聲:“多送幾個過去,少了怕是不夠用。”
路公公偷偷瞅了皇上一眼,皇上這是準備助紂為虐,不不,呸,皇上怎麼可能是助紂為虐?皇上這是在鼓勵德妃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奴才這就去。”
景帝瞟了一眼小路子,知道他沒理解他想要提點德妃的意思,不過沒關係,德妃應該會明白的。
重華宮裡,德妃這會已經收拾好菀瑕了,她坐在榻上,沾滿鮮血的手拿著菀瑕已經簽字按壓的罪證,看了看,就嚎啕大哭起來了:“我的孩子……啊……,”她瘋狂的想要報仇,想要殺人,她幾乎控制不住自己。
而這會已經被剝了半張人皮的菀瑕就成了德妃宣洩的出口,她拿起炕几上散落的瓷器碎片,上去就把開始一下一下的剔菀瑕的肉。
“啊……啊……,”菀瑕的喉嚨估計已經被喊破了,這會她的叫聲沒有了最初的尖銳,變得很沙啞乾澀。
沒一盞茶的功夫,菀瑕就雙目圓瞪,癱在地上不動了。德妃也終於洩了一口氣,身子一軟,暈倒在地上,她的眼角還帶著淚。
“娘娘,”婉依趕忙跑過去,來到德妃身邊:“娘娘。”
等到路公公來到重華宮的時候,重華宮的正殿已經被收拾乾淨了,不過仔細看,地上還是能看到一點血跡的。
“路公公,您怎麼來了?”婉依一邊笑著問到,一邊請他坐下,給他上茶:“我家娘娘用完了午膳,還在歇息。”
路公公心裡一肚子的數,怎麼會不知道德妃一上午做了什麼:“既然娘娘歇息了,那也不用去擾娘娘了,我來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最近內務府來了一批漂亮的花樽,皇上讓我挑好的給娘娘送幾個過來,說娘娘用得著。”
婉依聞言心裡一驚,不過她面上絲毫未變:“不瞞您說,您今兒不送過來,估計娘娘過幾天也是要去內務府討的。今兒三皇子過來,熙賢妃娘娘說三皇子喜歡漂亮的、顏色好的東西,娘娘就記在心裡了。這不三皇子走了,娘娘看殿裡是哪哪都不順眼,說是要換點鮮豔的,三皇子下次來就不會急著走了。”
路公公覺得這婉依可真會說話,不過她也沒胡說,三皇子的確是喜歡色彩鮮豔的東西,尤其是大紅大紫的更討他喜歡。況且德妃喜歡三皇子,這滿宮的人都知道。說來說去,德妃也是可憐。
“那就請婉依姑娘幫忙查檢下那幾個花樽,乾元殿還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那好,”婉依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鼓鼓的香囊塞給路公公:“有勞公公走一趟了。”
路公公一顛,還真不少:“那我就先走了,皇上身邊沒人,我得趕回去服侍。”
“公公慢走,”婉依把路公公送到殿門口,就止步了。她見路公公一行人已經走遠了,才轉身急匆匆地進了她家娘娘的寢殿。
德妃這個時候也醒了,睜著無神的雙目沒有焦點地看著床頂。
“娘娘,”婉依進入寢殿,先是輕聲喚了一聲,來到床邊,掀起床簾,見她家娘娘已經醒了:“娘娘,皇上身邊的路公公給您送來幾個大的花樽。”
婉依說完這句話好一會,德妃才慢慢回了神:“你剛說什麼?”她的聲音有些暗啞。
婉依又重複了一邊,她心裡有些疑惑,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路公公說皇上讓他給您送幾個花樽過來,皇上說您會用到。”
“他說是皇上讓他給本宮送過來的?”德妃也不再躺著了,雙手撐在床上,就要起身。
婉依趕忙上前去服侍:“路公公是這麼說的。”
德妃在婉依的服侍下,坐到了床邊,思慮了一會,便笑了:“本宮明白皇上的意思了,”說完就看向婉依:“咱們在宮裡還有多少暗子?”
婉依給德妃倒了一杯茶:“這麼多年娘娘一直安心守著重華宮,皇上雖然一直在清洗後宮,但咱們沒動作,暗子倒還剩下不少。”
德妃雙目一縮:“給宮外本家遞訊息,讓他們仔仔細細的查一查李氏那個賤人的孃家,敢動本宮的孩兒,那就不要怪本宮拿她全族給本宮的孩兒陪葬。”
“諾,”婉依現在是她家娘娘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家娘娘太苦了,她家那個沒能活下來的小主子更可憐、更無辜。
“還有,把菀瑕整一整,裝進那個白瓷花樽裡,讓人送過去給麗妃,就說是本宮提前送她的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