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幾個人的生魂及陸雅楠的亡魂招進葫蘆,至於肉身已都在黑洞裡消失了,因此我們從那一刻開始就等於真正地死亡了,只是冥冥中一點元靈尚存。
驢頭山人已得大道,洞悉造化始末,他告訴藤明月,現在一切都已無可挽回,因為我們所知道的一切,什麼古往今來,什麼天圓地方,這些都已經讓“門”吃掉了,此時此刻就是輪迴的盡頭。
生死相續,謂之輪迴,按佛教中較為直觀的描述,生靈永遠處於生死迴圈當中,迴圈的線路有六條,這就是六道輪迴。
比如一個人從生到死,死後為鬼,再投胎轉世,這算是一個輪迴,也不單是人,萬事萬物都處在生死輪迴的迴圈當中,這個迴圈有大有小,不過迴圈再大,也有到頭的時候,所以閻浮世上,不論高低闊遠,南北東西,俱有窮盡之處。
在上古傳說中,天地之外是一片混沌,那混沌中有一株大樹,宇宙則是這樹上的一顆果實,那隻被稱為“門”的怪蟲,最初生於那株大樹之上,它能在混沌中爬行,啃吃混沌裡出現的時間和空間,驢頭山人誅滅的“門”,其蟲卵早就存在於混沌之中,直到天地開闢,經過了億萬年,這蟲卵才孵化出“門”,當它把宇宙完全吃掉的時候,便是一切輪迴的窮盡之處。
但在這輪迴盡頭,則又會有新的輪迴出現,即是“宇宙大輪迴”,天地還會再次由盤古開闢,有許多人認為佛祖是經歷了幾萬劫的修行,才得以成佛,可有史以來從古到今總共才有多少年?因此覺得那是虛妄之言,其實佛祖說的幾千幾萬劫,是指宇宙大輪迴,可普通生靈雖在輪迴之中,卻看不到這層大輪迴。
驢頭山人告訴藤明月,“門”會在混沌中爬向下一個大輪迴,那又將是一場浩劫,到時我要把“門”引向混沌深處,之前若有一線之機,就把這葫蘆推向洞口,你們這幾個元靈會重入輪迴,找到自己的歸宿。
我聽藤明月說到這裡,心驚肉跳之餘,也猜出後來發生的事了,所謂宇宙大輪迴,無非是一個更大的迴圈,其中可能會有一些變化,但大體上仍然一致,我們這幾個人的元靈被驢頭山人從“門”中推了出來,透過日食那天出現的黑洞,回到了肉身上,等於在這個世界中的我們,憑空多了一段模糊不清的恐怖記憶,而驢頭山人的真魂,則把“門”引入了混沌深處,從此一去不返了。
直至今天在山中小屋相遇,眾人那段失落的記憶才被重新拾起,可那就像過去的噩夢一樣,現在沒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一時間百感交集,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這時阿豪提出一個問題:“那隻能夠吞吃時間的蟲子,真的已經不存在了嗎?輪迴的意義應該是一切都會重複啊,否則就不算是迴圈了……”
此言一出,小木屋裡的氣氛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這場暴雨不期而至,來得好不突然,難道以前發生過的事情,還會再次出現?
我想到“門”出現的徵兆,首先是周圍的時間不再流逝,急忙看了看手錶,此刻的時間剛好是深夜兩點整。
◎ 附錄:探尋新疆天山秘道
我曾在小說裡多次寫到過新疆的沙漠和戈壁,神秘而又古老的西域文化,總能帶給人很多靈感,去年我曾計劃寫一個有關新疆天山秘道的故事。
正好我在九月份有個長假,經常與我一同旅行的攝影師K君,因為他工作的報社倒閉,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難得也有充裕的時間,所以我們決定一起去新疆,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取材旅行。
新疆地方太大了,整個旅程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要花在路上,為了自由支配旅行的時間和空間,我和K君決定包車自由行,朋友介紹了新疆電視臺的馬導,據說馬導長期跟隨攝製組拍攝紀錄片,對南疆北疆的路況以及風土人情十分熟悉,駕駛經驗也很豐富,於是由K君和馬導聯絡,確定了出發時間和大致的路線。
聽說新疆一天有四季,溫差變化非常大,我們的行程中又包括了雪山、森林、沙漠、戈壁、高原等諸多地形,出發前自然要做好充分的準備:可拆卸防水透氣的衝鋒衣必不可少,至於衝鋒褲、抓絨衣、圍巾、手套、頭燈、野炊等裝備也是不在話下;為了記錄下旅途中的感動,專業級別的單反相機、各種焦段的鏡頭、作為備機可以攝像的DC,同樣是必備之物。
我們每人攜帶的裝備,都填滿了兩個大號背囊,在機場託運時差一點超重被罰款,乘飛機抵達新疆烏魯木齊之後,還置辦了爐頭氣罐、咖啡、巧克力之類補充熱量的食品,事後證明,此次攜帶的裝備都充分發揮了作用,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