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教負責籌措銀錢的長老,主要在江南一帶活動,朝廷幾次三番下了海捕文書,都沒有抓到他,卻不想在這裡現身。
徐大小姐將手一揮,上百兵丁彎弓搭箭,指著田橫江。
田長老苦笑著伸出雙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三名精兵一手持鐵鎖鏈、一手拿著雪亮的戰刀,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準備將他鎖拿。
田橫江雙目中精光大盛,轉瞬之間奇變陡生
只見他雙臂一翻,兩支小巧的判官筆就從袖子裡滑出,握在手中,冷笑著左右分刺。
左右兩名士兵猝不及防,被判官筆從太陽穴貫腦而入,頃刻間倒地氣絕,正中間那名士兵舉起鋼刀正要劈落,田橫江飛身欺近,手臂曲過來便將他脖子扼住,判官筆點在咽喉兩側,這士兵登時全身一震,半分力道也使不出來。
別計程車兵正要放箭,田橫江已把抓住計程車兵攔在身後,雙腿在地上一點就朝圈子外疾奔。
“賊廝鳥”常胤緒九環厚背砍山刀照頭直劈,九環與刀身相擊,隱隱有虎嘯之音。
“留下”牛大力棗木棍橫掃,捲起凌厲的罡風。
田橫江不敢怠慢,只好扔開被抓計程車兵,左手勉力用判官筆封架住了九環刀,右手判官筆在牛大力棍頭上使勁一點,借力飛了出去,眨眼已在數丈之外。
“哈哈哈哈,爺不奉陪了……”田橫江的笑聲分外猖狂。
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徐辛夷看看地上兩名死於非命計程車兵,氣得眼睛發紅,紅唇中吐出一個“殺”字。
“預備――”神策衛指揮使周進忠拖著嗓子喊口令,所有計程車兵都張弓搭箭。
秦林急忙叫道:“留活口”
哪兒來得及?
“飛”周進忠舌綻春雷,頓時密如疾風驟雨的弓弦繃響,萬箭齊發,鋪天蓋地般撲向了田橫江。
秦林惋惜的嘶了一聲,知道不用去檢查屍體了,因為這一下田長老就足夠千穿百孔,死得透透的了。
除了底層普通教眾,沒有香主或者長老的活口留下。
田長老是燕子磯現場的負責人,會不會還有人躲在幕後?他寧死不降,是否為了隱藏身後的某些東西?
近段時間秦林總覺得金陵城氣氛詭異,他敏銳的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也許,還會有出人意料的事件發生……秦林揉了揉太陽穴,忽然看到了讓他啞然失笑的一幕。
常胤緒正把高小姐的手握著,那高小姐滿臉紅暈,起初推搡了幾下,後來也就任憑他了。
但願他們幸福秦林會心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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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煙雨 145章 奇怪的口音
泰林破獲燕子磯大案,抓住了十幾個活口,雖然這些人嘟不是白蓮教的高層,所知不多,但勘問他們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情報。
光天化日之下、大明副都之側,白蓮教竟敢公然作亂,魏國公徐邦瑞震怒,以守備大印發下火急軍令,緹騎四出。
按照秦林從俘虜嘴裡取得的口供,軍隊出動輕騎配合錦衣衛以犁庭掃穴的氣勢向泰興、鎮江、常州、揚州猛撲”共搗毀白蓮教一十三處宏教分舵、二十八處傳法分壇,白蓮教在南直隸的基層組織幾乎被連根拔起。
這一日徐邦瑞正在書房裡面督著三位幕賓寫奏摺,將此案節略上奏朝廷。
這三位幕賓一個是鬍子眉毛都白了的老紹興師爺,一個是位年輕公子,最後一位則是中年人,國公府的師爺比別處不同,都是舉人、監生的身份”他們恭恭敬敬聽著徐邦瑞口述,然後把這些內容用盡量高雅的文字寫出來,最後再交給徐邦瑞審定。
“爹爹!”,隨著清脆的喊聲,一團紅色的火焰捲進了書房,徐辛夷風風火火的走進來,朝幾位師爺點點頭,拿起奏摺就看。
英挺而漂亮的眉毛緊緊皺起,徐辛夷嘴巴撅得老高,抱著父親的手臂撤嬌:“怎麼沒提女兒的功勞?明明是女兒帶兵在燕子磯大破白蓮教嘛!””
徐邦瑞捋著黝黑的鬍鬚,嘴裡嗯嗯啊啊的。
幾位幕賓相顧而笑,年紀最大的紹興師爺站起來拱拱手:“好叫小姐曉得”女子封典只有從父從夫從子的說法”就算把小姐的功勞奏上去,朝廷也是置若罔聞的。””
中年舉人也勸道:“真按小姐的功勞奏報,非但無濟於事,那些瘋狗似的臺諫官還要彈劾國公爺縱容女兒帶兵行獵呢!雖然魏國公府世受國恩”也不怕幾條瘋狗亂咬,但究竟小姐面上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