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他趕緊把手裡的茶壺隨便一放,嗷嗷叫著追了出去,“等等阿綾小姐!”
“……!”
正叼著煙一腳踩在嫌疑犯臉上威脅對方的土方十四郎聽到門閂開啟的喀嗒輕響,一轉頭就看見垂手站在門邊看著自己的妻子。
右手握緊的刀刃剛出了一半就砰然入鞘,他收腿轉身三步兩步走到門口,身高的落差讓他微微低下頭注視抿著嘴唇一言不發的她,半晌過後終於開口時語氣裡帶上了點不知所措的微妙心虛,最終化為一句模稜兩可的招呼,“啊,嗯……你來了啊。”
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劈手奪過他腰間的刀再架到他脖子上需要幾秒,阿綾麵皮上彎起唇角溫澤柔和地笑了笑,決定先把過激的手段劃入備用欄,抬起手遙遙指向屋中被吊起來拷問的嫌疑犯,明明是質問的語氣卻放得不溫不火,“說吧,你愛我還是愛他。”
“……這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吧?!”
土方十四郎一時有點頭大,跟她對視了片刻終於沒辦法地抽了抽嘴角,單手撐著門欄稍稍躬身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滿臉無可奈何,“……別鬧脾氣了,等我搞掂了這個傢伙就回家。”
“副、副長!阿綾小姐……!”
姍姍來遲的山崎退連籲帶喘地跑到她身邊,左右看了看氣氛詭異大眼瞪小眼的兩人,識時務地閉上嘴緘了聲暗中觀察起情況來。
“……”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說不動看似氣定神閒實則固執又認死理的妻子,自己本身也是個一根筋的土方十四郎只得讓步做出妥協,“山崎,你先把嫌疑犯帶去拘留室關好,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再去提審他。”
“……是。”
趕忙回應了一聲,山崎退片刻不敢耽擱地找出鑰匙拷走了嫌疑犯,一時之間,審訊室裡充斥著冰冷的安靜。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啊,十四郎醬。”
阿綾上前幾步反手帶上門,微仰著頭靠近他,餘光已經開始在他腰側的佩刀上打轉,“你愛我還是愛他。”
“……又在問沒用的蠢話了。”
對方的鼻息溫熱在心口,土方十四郎看著她微皺眉頭,“還用說嗎,不管怎麼問答案都會是你吧。”
話音未落,他已經猝不及防地被人推到了椅子上,旋即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雙柔軟的手伴隨著溫度灼熱的吐息已經觸及了他的褲鏈。
他一低頭,得到了滿意答覆的妻子正以難得柔順恭從的姿勢跪坐在他的胯。間,耳邊傳來興致勃勃又躍躍欲試的聲線——
“好像還沒試過呢……暫時不能回家的話,就在這裡做一次吧。”
(未完)
☆、番外四
綾綃出生在一個糟糕的時節。
旱季剛過轉眼又成梅雨,十月朔風吹到人臉上刀割般火辣辣疼;田地裡肆無忌憚瘋長的雜草似乎永遠也除不完。
糟糕;麻煩,令人生惡;這似乎奠定了她今後命運的全部基調。
生下她後不久;母親就因暴病猝然離世。父親在一年後另娶;繼母是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在一早父親外出做活時總是一手抱著她;一手拉著蹣跚學步的清見;遠遠地沿著軟土小路走向家裡的魚塘,邊走邊講些帶著馨香氣味的小故事。
就這樣沒過多久;繼母在灑魚餌時失足落水,淹死在魚塘深處。
半年後;父親一早出了家門就再也沒有回來。不諳世事尚且天真的清見陪著妹妹在家中守了幾天,最終收到父親獨自離開遺棄了兄妹兩人,卻最終在異鄉暴斃而亡的訊息。
父系家族有親戚來收葬了父親,兩人像燙手山芋般被千推萬阻,最後還是鄰居獨居的大伯通知年少時就出門遠遊的叔父,回到故鄉收養了他們。
相較起記憶裡始終面目模糊的父母,綾綃更能記住的是叔父常年含著溫煦笑意的臉。
在叔父悉心的養育教導下,他們平平安安度過了短暫的光景,直到村裡開始零星出現面目猙獰、武器先進的怪物,他們自稱‘天人’,對待本地住民的態度蠻橫而刻薄。
最開始的時候,天人和住民的關係還保持著某種互不干涉的微妙平衡,但是很快天平就頃刻之間向天人一方急速傾斜,平衡被打破帶來的是無休止的殘暴掠奪。為了從天人的火槍大炮下保護兄妹二人,叔父身首異處。
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接近被詬病指責為一切災禍根源的他們。
還僅僅只是個懵懂少年的哥哥帶著她艱難過活,想盡一切辦法維持生計。叔父的房子被人侵佔,他們找到了一座廢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