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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她一怔,隨即不覺失笑,他雖喜這顏色,但穿這顏色的便必不會只他一人,何況眼下朝堂嚴峻,她已有十幾日不曾見過他,他又怎能有功夫跑到慈光寺來?今日又不是有什麼重要人物來慈光寺,須得他必要跑上一趟的。

心中雖如此想,但腳下還是鬼使神差便循著那衣袍的顏色跟了過去。

只是她走過半月門便見那人衣角一閃又走過另一門,她總也看不到這人是何模樣,於是腳下不停便隨著那人步子一徑走去,那人也並未兜兜轉轉,看這路徑倒像是直往寺廟正門而去,只是腳步急匆,她終究是個女子,幾次險些追丟,一邊暗笑自己痴傻就因著與簡辭相同顏色的衣裳便追個不停,一邊卻還是氣喘吁吁不肯丟開,一路將將追著,竟一直追到了正門處。

她站到寺門處往下一看,卻發覺那邁步正下石階的男子,不僅衣袍顏色同簡辭相同,竟連背影也如此相像。

能在這般境況下際遇一個同他相像的人,陸茉幽竟也覺著心底一絲絲甜意,唇邊不覺掛上痴痴笑意,便看著那人手中提著一盒寺中的素糕點徑直往一輛馬車走去,而她溫柔迷離又含笑的目光在一觸及那馬車時便猛然一縮,快的甚至令她連收起笑意都來不及。

那馬車車身上淡淡烙印著一個標記,一個她雖然極少見到卻深深印在心中永遠不會忘記的標記。

她原本可以欣喜追上前的,她原本也不是沒有認出他的,只是她覺著,此時此刻,他不會出現在這裡,他也不該出現在這裡。可他就是出現了,不僅出現了,馬車還探出一個人迎接他,對他一笑,甚至拿出一方帕子為他擦拭額頭薄汗。

好似一把針霎時紮上心頭,陸茉幽倏然攥緊手中平安符,指甲潛入皮肉尚不覺疼。

她突然覺得冷,適才追這人出得一身的細汗都將裡衣沾在了身上,此時石階上風一吹,竟冷的她不住顫抖,那笑便凝在唇邊,甚為詭異的透著冷,她想她的面色一定很古怪的,只因那馬車上的女子不經意間遙遙一眼便被她嚇住。

於是他也順著那女子的目光回頭看來,人來人往間,彷彿一眼萬年。

陸茉幽突然艱澀的抿了抿嘴唇,她渴望他看到她能走到近前,同她說些什麼,甚至哪怕點點頭,或者眼神中一閃而逝的什麼。

然而都沒有,簡辭目光只那樣極快的閃過,甚至一絲情緒都沒有的淡漠,隨即單手撐著便上了馬車,將那女子也小心扶了回去,隨即馬車門被關上,車伕揚鞭而下,這十一皇子府的馬車便這疾馳而去,沒有留下一絲戀棧的消失在她眼前,快的連她呼喊一聲的功夫都沒有。

她突然想起他緊緊擁著她說:你能不能等等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他說,要等我,不管多久也都要等,否則別怪我不放過你……他還說,不死不散……

她死死捏著手中的平安符,只覺著手不住的發抖。

那女子很美,傾國傾城的美,只是那張臉她卻時時刻刻都不敢忘記也未曾忘記過。

顧瑾。

第32章

原來,即便她心底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說不會是他,可她其實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所以才會一路追著不肯停下。只是,她終究沒有追上。

她似乎本該想很多,可除了簡辭那一眼而過時想起他曾說過的話,餘下腦中竟一片空白再沒了什麼。到白萍找到她,帶她回到太傅府,她伺候陸夫人用罷晚膳再回到念心閣,她始終噙著清淺笑意,一直到白萍伺候她上了榻,關門而去。

待樓下再沒了聲響,似乎蟲鳴也沒了,陸茉幽突然掀被起身,她走到窗邊開了窗子便站在那裡,也不知在看什麼,也不知在等什麼。

眼前似乎浮過顧瑾笑顏如花,她伸手為簡辭拭汗,簡辭那一眼冷漠看來,隨即便是小心的扶她進了馬車,那是從心裡在意的保護。

她突然覺得胸口悶痛,皺眉閉眼。

他不該和顧瑾在一起的,他從前從未對顧瑾動過心,她入上京前是,她入上京後更是,但為何今日他們兩人在一起?甚至那樣熟稔的相處,那麼親密自然的舉動,甚至簡辭毫無抗拒,覺得一切都理所當然。

她錯過了什麼?

還有什麼改變是她不知道的?

或許早先她因著簡辭每每表現的疏離退卻而產生的不安,那才是應該的。

倏然間,曾經他將她狠狠壓在懷中近乎難以自控的親吻和欲…望倒似乎都那樣虛幻不真,反倒今日裡她看到的在顧瑾身旁的簡辭,那似乎才是真的。她想起前世,顧瑾一掌打來,她流著淚狠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