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覃涵,然後從池塘邊石頭上起身上前兩步走到覃涵的身邊。
“六妹妹……”覃涵叫覃晴這麼笑著看著,心中潛意識覺著有些不對,方張嘴,卻不想覃晴突然出手在她的身上一推,直接將她推進了池塘裡。
“噗通!”
這寺廟後院的池塘本就少人有人來,當初留了也是為防走水時取水所用,是以不僅沒有護欄,且也不比尋常小池塘的水至多到腰間,直漫過了覃涵的脖子。
“啊……救……救命……”
“小……小姐!”覃涵身旁的丫鬟臉色大變,誰都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自恃身份的六小姐竟然會出手把覃涵推下水,匆忙就要上去救覃涵上來。
覃晴伸手,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臂往淺春淺夏那裡一推,“攔住她。”
“哦……哦……”淺春淺夏雖也驚與覃晴的動作,可仍舊是聽主子的話,左右把那丫鬟制住了。
“救命……救命……”
覃涵伸著手臂在水裡撲騰著,大戶人家的小姐大都不會水,她也不例外,幸好覃晴並未用多少力,所以覃涵也不過是貼著岸摔下去的,伸手就能趴住岸邊,可覃涵的手不過才剛搭上岸,便叫覃晴一腳踩上去用力踩住,然後頭頂便傳來一股大力,將她的腦袋按回了水裡。
覃晴蹲在岸邊,一腳死死踩著覃涵的手,一手挽了袖子,伸進水裡牢牢按住了覃涵的頭,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鬆手讓人浮出腦袋吸一口氣,然後又一把按進水裡,如此反覆幾次,方才真正鬆了手站起身來,讓覃涵浮了出來。
覃涵的髮髻散亂,頭上的金簪玉環落進了水裡,只粘了許多枯葉爛草在頭上,白慘慘著臉,只想個半夜浮出水面的水鬼。
“覃晴……你……咳咳……”覃涵的胃裡頭一陣噁心,那池塘的水是死水,不知存了多少年了,在岸上還好,可到了那水裡才真正能聞見那腐爛的味道,還有那底下的淤泥岸邊的青苔,覃涵何曾受過這種待遇!
“五姐姐,”覃晴站在岸邊上居高臨下地睨這那一身狼狽的覃涵,道:“你不提上回制香會還罷了,那一次就是五姐姐你的手筆吧。”
覃涵心中微驚,可仍是道:“胡說,你有什麼證據,覃晴,你竟把姐妹推下水,如此心腸歹毒,我要去老太君那告你!”
“不需要證據,”覃晴緩緩躬下身來,嬌美的面容上笑意淡淡,隨著覃涵面上的憤恨,道:“我知道了,這就夠了。”
語畢,伸手取了覃涵頭上僅剩的一支金簪丟進池子裡,“你儘管去老太君那告我,庶姐。”
“覃晴!”覃涵大怒,伸手就要去抓覃晴,卻叫覃晴飛快起身躲開,然後轉身到了淺春淺夏那裡,伸手就對著那個被制住的覃涵的丫鬟狠狠一巴掌,道:
“你個沒用的東西,五姐姐不慎落水你還在這兒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救五姐姐上來!”
“奴……奴婢……”那丫鬟已叫覃晴嚇傻了,懦懦地看著覃晴嘴唇大顫,直到覃晴領著淺春淺夏走了,方才叫覃涵一聲罵醒,匆忙過去把覃涵拉了上來。
寺中後院的人跡罕至,況今日寧國公府的四房都來鼎雲寺禮佛,等閒之人自然更少,是以覃晴從池塘離開,也沒見著有人。
“姑……姑娘……”淺春有些怯怯地開口問道,“你方才這麼對五姑娘,五姑娘一定會去大夫人哪兒告狀的。”
“隨便她去。”覃晴那帕子擦著剛才泡到水裡的手,“不過是個庶女罷了,大伯母還能真為她出頭?再說,誰看見了。”
大房的正房婦人韓氏乃是先帝太師之女,身份高了去,手段也高了去,那大老爺是個花天酒地的性子,沒成親的時候就敢在外面收外室,結果大夫人一進門,不聲不響統統給收拾了,直到生下長子,大老爺才敢開始納妾,這些年頂著風使盡各種手段前前後後也納了五六房姨娘,可依舊叫大夫人收拾地死死的。
覃涵的姨娘的確得寵沒錯,可覃涵也沒本事告動她這個二房嫡女的本事,恐怕才一出口,便叫正愁沒機會收拾她的大夫人狠狠整治了,更別說老太君哪裡了。
“可……可姑娘……”淺春想問覃晴的手段何時變得這麼狠了,卻又不敢問出口,她記得以前的覃晴嘴上雖然刻薄,但端著架子,根本不會做什麼有損身份的事情,怎麼如今還親手……
覃晴知道淺春想說什麼,道:“人總是要順應時事的。”
上一世,她生在這鐘鳴鼎食之家,卻看不慣紙醉金迷,也瞧不起佞臣手段,兀自過她的清高,可這也還可罷了,偏生她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