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福貴,大笨蛋,看到將軍來了不知道早點示警嗎?!
“打掃?一個人?”
“嗯,兩……兩個人。”
“還有誰?”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易傾南在腦子裡排除了福貴丟下自己跑開的可能,頭埋得更低,選擇實話實說,“還有王福貴,我讓他幫我乾點活。”
“很好。”裴夜點頭,“還有呢?”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易傾南在心裡默唸著,低聲道,“我把剩下的蔥油餅帶去給他吃了,他塊頭大,食量也大,在家丁苑從來都吃不飽。”
“繼續。”
“他幫我打掃,我就在旁邊打個盹,以前沒有過,就是這幾晚而已。”
“還有呢?”
易傾南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沒了。”
“再想。”裴夜的聲音沒半點溫度。
易傾南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真沒了。”
裴夜哦了一聲,看向她的雙目眸光幽暗,明滅不定,直把易傾南看得個心跳如鼓,不知道自己哪裡還犯有過錯。
屋裡安靜得可拍,就聽得彼此心跳起伏,呼吸惴惴。
過得許久,易傾南忍不住張口,正想問上一問,卻見他毫無預警地轉身,一言不發,拂袖而去。
第三十七章 冷戰(上)
一夜混沌。
易傾南自始至終都盯著那扇房門,她萬萬想不到,裴夜旋身而去,不是去往他就寢的內室,卻是出了大門,無影無蹤。
她更想不到的是,這一晚,直至天明,他都沒有再回來。
雞鳴數聲,天色濛濛,易傾南揉了揉乾澀的眼角,迅速打理好自己,去小廚房忙活,起火、燒水、做飯。
裴美人,又生她氣了。
她邊做事邊尋思,定是他看到福貴在打掃馬廄,而自己在一旁偷懶睡覺,還有就是,他怕是知道她把園裡的東西帶給福貴吃了,此番行徑,頗有吃裡扒外之嫌。
懊惱的同時,她也納悶,之前每晚都是好好的,吃過晚飯他就該進書房了,不是看書就是寫字,子時之前必定就寢,如此有規律的作息,怎麼會忽然去馬廄那種地方?
必是他臨時起意,而自己運氣不佳,被他逮了個正著!
倒黴啊!
事到如今,也不敢去家丁苑找福貴問明情況,就這麼老老實實呆在園子裡,雖然她心中尚有許多不明之處,但也只能靜觀其變,端看他怎麼處置發落自己吧。
好歹也不是頭一回惹惱他,她也沒太驚慌,仍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只是上午半天都沒見著那生氣之人,也沒個七星衛前來說句話,連同裴寶也不見人影,心裡有點空而已。
就這麼閒了大半日,總算是盼來了一個人,裴寶。
裴寶的眼神有點冷,有點竊喜,還有點怪異,默默打量她一陣,咳嗽兩聲道:“將軍有令——”
“是。”易傾南低眉順目應著,同時心底舒了口氣,該來的始終會來,處罰了自己,他才會消氣,不是嗎?
“將軍念你素日辛勞,特出此說,其一,從今往後,飛鶴園內飲食仍由大廚房供送;其二,小微及其馬廄仍由巴圖打理;其三,侍候將軍之職仍舊由我負責,以上三項,你不必過問了。”裴寶慢條斯理道出,眉目間盡是得意之色。
易傾南聽得呆住,這算哪門子處罰,無一不是在減輕她的工作量!半晌才吶吶問出,“那我做什麼?”
飲食不用操心,小微不用飼養,連這近身侍候的活計也沒了,她也太閒了吧?
裴寶嘿嘿一笑,指著她那張安置在角落的小床道:“你就給將軍值夜吧。”目光裡不無嘲諷之意,好似在說,我早料到今天,你小子失寵是必然的結果!
易傾南心裡亂七八糟,也沒去注意他的神情,只覺得那種空泛的感覺一點點蔓延全身,從之前的忙極,到現在的閒極,一時半會卻難以適應,不知所措起來。
她不是沒想到將軍主子那冷酷古怪的脾性,什麼扣罰月錢,什麼加重工作量,甚至是關禁閉之類,她都是想過的,卻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出!
不罰反獎!
更為震驚的還在後頭。
裴寶將小家丁的神情態度盡收眼底,掐準時機又道出一句,“對了,將軍還說,你在這上京城裡乾親摯友也是不少,往日辛苦操勞也沒個正兒八經的假期,如今趁著清閒,許你五日假期,可留宿府外,不必向任何人報備。”
易傾南驚詫抬眸,“將軍他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