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音雖動聽,可若無止境的追求這些,**便會令人性情狂亂,這便是一些武者、匠師會做些為利而相互廝殺的原因。”
聶石眉頭再揚,這會兒,眼睛也瞪大了一些,隨後又出一題。
如此這般,謝青雲連答十問,句句通透。直答得聶石眉毛揚了十次。
“不錯。”第十一問過後,聶石終於不再問了,似是輕輕嘆了口氣,眉毛也落了下來,簡簡單單的說道:“幾個人揍你。”
“三個,兩個新生員,一個外勁武徒。”謝青雲實話實說。
聶石一揮手,不容置疑道:“走吧,出去學門手藝,不用在這裡捱打。”考不倒謝青雲,聶石索性直說了。
“夫子想趕我走?”謝青雲笑,反問。
原以為第三步還要許久,沒想到早在不經意間就已成形,聶石這話似是冷漠,可謝青雲卻聽得明白,聶夫子是怕耽誤了他的前程。
能讓夫子為自己的前程著想,可見夫子果然如師孃所說,脾氣太過直爽。直爽得令人難以接近,又直爽得讓人容易相處,只要待他以誠,他便誠以待你。
見謝青雲笑,聶石眉頭皺得更緊:“莫要再笑,傷在哪裡?!我幫你治好,再送你離開。你不能習武,不能修匠,留在書院,好玩麼?!”
“文以武為基,武以文明道。”謝青雲定是要笑:“我來讀書,是為明道。同樣我要讀好書,也不能做個書呆子,必要習武。”
聶石不屑:“沒有了元輪,註定不能習武,還大言不慚。”
小少年不笑了。註定了麼,他不這麼認為,低頭凝思了片刻,復又抬起頭,眸子清澈,語氣認真:“我爹說過世人都道命中註定,可既然是老天爺定的,那誰也說了不算,因為誰都不是老天爺。”
“我便想,既然無人知曉天命如何,那所謂沒有元輪就不能習武、修匠,便不是天命,只是人命,人以為的命。沒人瞧過沒元輪的武者,不證明就沒有,所以我要爭。或許能尋得秘法重開元輪,或是另闢蹊徑,修得武技。怎樣都好,總之要爭!”
這一番話,謝青雲從未對人說過,父母不知,秦動不知,師孃也不知,就連他自己也不知。若非聶石方才那句註定不能習武,若非剛才那一架打的慘烈,打得痛快,打得他現在渾身上下痛的厲害,便激不起他這股不服的心氣,有了這股心氣,他才明瞭自己的心境,原來自己一直在爭,不是撐,是爭!
“爭命?爭命”聶石搖頭:“怎麼爭,爭得一身傷來?”
“輸贏是常有的事,這次傷了,未必下次就要傷。原本他們是要斷我手筋、腳筋的,可我不是爭來了麼?”
“你贏了?”聶石不信:“一個打三個,還有個外勁武徒,怎麼能贏?”
“沒贏,不過”謝青雲如實相告,細細說完這場慘斗的經過,又補充了一句:“爭了就有希望,不爭便就完了。”
聽謝青雲說慘鬥,聶石表情一直淡淡,直到這句“爭了就有希望,不爭便就完了”剛一說完。聶夫子便雙目猛睜,忽地站起,粗大的手掌狠狠地拍在身旁的石桌之上。
只聽得“轟!”的一聲,震天的隆響傳遍整個書院,那石桌吃力不過,嘩啦啦的四分五裂。
“好一個爭命,好一個爭的就是希望!”聶石仰天怒嘯。
“好,好,好孩子!”怒嘯過後,聶石只覺得長久以來積鬱在胸中的悶氣竟就這般一掃而空,心境也暢快了許多。再看謝青雲時,小少年在咧嘴衝自己笑,然後就咕咚一聲從石凳上栽了下來。
謝青雲再也撐不住傷腿之痛,暈了過去。
第十九章 兵王聶石
醒來之時,謝青雲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石床上。
撐著坐起身,感覺到那條傷腿清清涼涼的,已經沒有多少痛感。掀起衣襬,只瞧見傷腿的褲管都已被撕開,小腿腫得大約有一個半粗,膝蓋以下全都塗滿了黝黑的藥膏,看起來像是某種樹脂。謝青雲猜得出,應該是這藥膏帶來的涼爽感覺,才令自己的疼痛輕了許多。
舉目四望,此處是一間封閉的石室,除了石床之外,整個都是空蕩蕩的。四面牆角上各有兩座燭臺,臺上俱都燃著一隻蠟燭,作為照明之用。
整座石室雖有些陰森,可謝青雲一點也不慌,他猜得出這是哪裡。雖沒瞧見斷音石在何處,可他能肯定這就是師孃所說的斷音室,是聶夫子平日修習的地方。
聶夫子不喜有人打擾,也不想有人發現這處所在,所以老管役想多來送幾次酒食,聶夫子便會嫌他囉唣,轟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