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走到門口,謝青雲轉過身,揚手向南面用力一甩,“快去吧,晚了接不上了。”
吳歸真怕接不上手指而被張召他爹找自己麻煩,所以他一直盯著謝青雲的手。
謝青雲這麼一甩,他便朝南面衝了過去。可惜衝出老遠,也沒見手指落下來,轉頭遠遠的再看謝青雲時,這混蛋卻說:“我怕你身法太快,又追出來,所以”
話沒說完,小少年再一揚手,又朝北面猛甩,先是一把短匕飛出,隨後才跟著一根斷指。這次吳歸沒有立刻就跑,等清楚的瞧見指頭遠遠的拋落到北面草叢時,他才罵罵咧咧的衝了過去。
小孩兒逗趣的法子,在這時候用出來,吳歸根本就沒想到,上了當也只能大罵無恥。
謝青雲自然不會等他跑動,更不會等指頭落地,甩出那斷指過後,便單腳跳出柳園西門。行了許久,到人多的地方,這才鬆了口氣。
雖說謝青雲的見識遠勝過同齡孩子,聽得故事也夠多了,可親身經歷這般慘鬥,還是第一次。
若放在平日,小少年連掰斷人手指都不會去做,更別說切人手指這麼殘暴的事了。可既然是拼命,命都不要了,還顧得了許多麼。
何況在謝青雲的眼中,這個才八歲的張召早不是初見時的紈絝子弟,也不是欺負小粽子時的惡人,而是個徹頭徹尾的兇徒,雖然想著切手指的情景還有點後怕,可小少年不後悔。
若師孃在的話,定會說張召小小年紀,就這般兇惡,若是習武有成,必為一大禍患,不如乘早殺了了事,省得狼衛們將來又要為此人奔波斷案。
其實,謝青雲自從拜了師父,和紫嬰師孃相處的久了,就覺得師孃和以前有點不大一樣,少了些許文秀,多了幾分怎麼說來著,雖然依舊正直良善,可偶爾的言談中卻有點爹說的書裡,那些個妖女的味道。
第十八章 爭命
渾身的傷痛導致行走不便,回到書院時,已經過了正午。
謝青雲有些脫力,臉色也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滑落,正打算用井水洗個臉,再去見聶夫子的,可剛邁進前院,就看見聶夫子已然面色冷峻的坐在石凳之上。
話說回來,聶夫子一直都是這樣面色冷峻的,小少年絲毫不害怕。不過約好的時間過了,小少年覺得以聶夫子性格,估摸著不會給自己更多的準備,立馬就要考問那《聖賢經》的內容。
瞧見謝青雲頭破腿瘸、狼狽不堪,手上身上都染了些殘血,聶石毫不動容,待謝青雲跳到近前,張口便問:“聖賢有云,水形避高而趨下,兵形何如?”
一見面,不問為何受傷,也不管他傷勢如何,三天前說過要考小少年《聖賢經》,時間過了,聶石不肯耽誤。
謝青雲不慌、不亂,架已打完,傷晚些再治便是,過了聶夫子的問考,說不得書院求學的第三步又要近了些。
不過氣力有些不支,謝青雲也不管其他,拱手施禮後,就大喇喇的在聶夫子對面坐下,跟著緩緩應道:“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勢而流,兵因敵情而略。故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以敵之變而謀勝者,謂之神。”
聶石全不在意謝青雲是坐是站,見他對答如流,也不停歇,當即又問:“此句出自何處,又有何解?”
“出自聖賢經中《兵戰,虛實篇》,為古賢者撰寫的兵法戰略。當今武皇征戰天下,驅逐荒獸時,也多用其中計謀。這一句的意思說的是兵的形態就如水一般,水避開高處而流向低處,對敵用兵也要先避其強而擊其弱處。水根據地勢決定流向,用兵則根據敵情而制定方略,兵形萬化沒有常勢,水形萬種沒有常態。能夠根據敵人的變化而採用相應的謀略取勝的,可以稱之為用兵如神。”
“以前讀過?”聶石有點不信,眉毛微微挑了挑。
“讀過。”謝青雲那張慘白的臉上汗珠更多了,不過他卻在笑。三天前聶夫子便因為他答應接受考問而面露異色,今天又一次為他答問而微有驚訝,這般一點點的來,聶夫子對他的興趣自會越來越深。
聶石嗯了一聲,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釣者敬,非為魚也”
謝青雲答:“餌鼠蟲,非愛之也。出自《與人篇》,說的是釣魚的人不是為了給魚送吃的,捕鼠人以藥餌喂鼠,也不是愛鼠。這意思是教人要學會分辨利誘,雖是與人篇,可放在兵戰中,也是一樣。”
聶石咳了一聲,眉毛又揚:“五色令人目盲”
“五味令人口爽,五音令人耳聾。”謝青雲迅速接道:“出自《道篇》,五色雖漂亮、五味雖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