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你。”
“覆巢之下無完卵,爹爹死的英雄,孩兒也不願偷生,寧可死的重如泰山,”
就在文仲宣身後,一個少年負手而立,也不知是身負重傷,還是前就有舊創,不只面色青白,沒幾分血氣,連聲音都顯得有點兒有氣無力,但卻仍不掩話語中的豪氣,“就讓孩兒與爹爹一同上路吧!”
“好,好!哈哈!我文仲宣有子如此,雖死又有何憾?”
文仲宣仰天大笑,身上創口中鮮血湧出的速度,幾乎就等於他高笑時的豪氣般洶湧,“尚光弘,本座不會說什麼要做鬼報仇的廢話,今日之事算本座認栽了,但你永遠給本座記住,憑你的武功,練一輩子都及不上本座的!”
高笑聲中,兩人一同向後一倒,落入了深谷之中,只留下山間的冷風不住狂吹著…
離開了漢中之後,每次一想到當日文仲宣臨死前的豪語,趙平予就不由得心中發寒,就好像那染血的人正立在眼前,用那不屑的眼光掃著自己一般,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如果不是自己那麼多嘴,將天門有可能和漢中派結盟的訊息說給了尚光弘知道,漢中派會不會因此免除了滅門的慘劇?雖說漢中派的舊地由華山門人進駐,留下的資產也讓鄭平亞復興湘園山莊的財力更增加了些,又解決了天門一大助翼,這一仗算得上大獲全勝,但趙平予心中總有些不安。
“嗯…那個…平予哥哥…”
“怎麼了?”
沉思中的趙平予感覺到袖子上面一陣扯動,轉頭去看時原來是項明玉,一臉瑟縮表情的她欲言又止,只敢伸手輕扯他的袖口,就好像對沉思中的他很是害怕一般。雖說心中有事,但這小姑娘本性天真爛漫,趙平予對她既寵且愛,感覺上不像妻子,倒像個頑皮的小妹妹,心中便再多問題,也不好對她擺臉色,忙不迭地改了笑容,“有什麼事情嗎,玉妹妹?”
“那個…在前面那邊左轉,就是上天山的捷徑,可以直通本派瑤光大殿。如果…如果前面那裡不轉彎的話,就要多繞上一圈才行…”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一直在想事情,倒忘了認路,謝謝你提醒了。”
走進了房內,趙平予暗吐了口氣,眼睛卻忍不住瞄到了剛到手的內功秘笈,封皮上頭《梅花三弄》的大字,筆畫之間雄渾有力、剛硬迫人,無論長寬都比自己慣寫的字幅大了整整一倍!雖說以書法來評斷一人的行事作風,乃是文人雅士的專長,趙平予對這方面認識並不多,但無論他怎麼看,這筆法都像是男子手筆,無論如何也不像天山派這向由女子掌派門中的武功秘笈。
不過對自己而言,這套內功心法倒也正趁他的需要。玄元門雖有自己的內功心法,但那心法脫胎於道門,最重築基,至於有了一定內功造詣之後,要再深進的方面便缺乏指引了,偏偏趙平予身具“九陽脈”練武進境比他人要快得多,再加上連番遇合,武功招式上頭雖仍不足道,純以內力而論,卻早已超越了元真子,隱隱已足和尚光弘等絕世高手分庭抗禮,只是運用上尚不熟悉。尚光弘雖與他相善,以他的造詣該可給趙平予不少指導,但內功一道修習最是各派秘傳,趙平予終非尚光弘弟子,怎麼也開不了口向他請教,原先也以為只有靠自己慢慢摸索的份兒了。
沒想到今天上了天山派,那“雪嶺紅梅”柳凝霜倒還蠻好說話,不只對項家姐妹的婚事絕無阻撓,連與天門劃清界限這麼重大的事,在雪青儀的說項之下,也得到柳凝霜的默許。此事雖是事關重大,但也不知是因為漢中派覆滅帶給她的震懾起了作用,還是因為原本天山派中就不是那麼齊心與天門結盟,至少柳凝霜的妹子柳傲霜就是反天門派的領袖,在她和雪青儀的輪流說項之下,柳凝霜雖不願意就此和天門一刀兩斷,至少已決定嚴守中立,不參與到兩方的爭鬥當中。
只是柳凝霜嚴守中立的默許,倒也不是那麼好得到的,她雖答應不參與爭鬥,但在門下弟子散去之後,她也秘地向趙平予開出了條件,還秘密得只容趙平予與身為他妻子的三女知道而已。
原來天山派的後山中有一秘室,內中暗藏了天山派創派元老留下來的不少精妙武功,以及大量財貨,只是此乃天山派極大隱秘,絕無外傳,加上啟門之法早已失傳,惟一留下的線索是兩代前的掌門人之夫,也是涼州文名極高的雅士王翰留下的涼州詞,“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爭戰幾人回。”
還有就是他手中這《梅花三弄》的秘笈了。
偏偏柳凝霜才智過人,一幅已經有啟門線索的樣兒,那在趙平予聽來,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