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明大哥也都躲出去,只為了讓自己主動辭工罷了。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秦三兩想的這些問題,哪一件拿起來都是無理之極,然而就因為今天趕上了這些事,讓他鑽進了牛角尖,越鑽就越出不來,越鑽就越認定了事實便是如此,竟將其他的可能性統統拋開,連南宮江渡對他的萬般情意,此時都無法改變他心中認定的事實了。
沮喪的回到院子裡,意外的,竟發現那裡站了許多人。
聽見南宮江渡大怒的聲音:「你們都是瞎了嗎?就任由他過來開地,他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這地的重要性嗎?還往他身上推,那些……那些藥材都是我千辛萬苦淘來的種子,無一樣不是珍品,眼看著再過幾年,便是藥中之聖了,這一下好嘛,全給我連根拔了……」
秦三兩整個人都驚呆了,聽南宮江渡話裡的意思,這禍好像是自己開地闖下的。他正驚得目瞪口呆時,忽然有一人把他拉進圈子裡,小聲嘟囔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別帶累我們啊,你沒看見宮主要吃人的模樣嗎?」
「主……主子……那……那地是我開的。」
秦三兩看著南宮江渡怒氣勃發的面容,只覺萬般委屈都在心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半晌方訥訥道:「那時候我問你能否再開地,你明明說過除了花圃外都可以的,所以……所以……我以為這裡都是雜草……」
「三兩啊,這塊藥圃和花圃相連不是嗎?我還以為你知道呢,這裡哪是雜草啊,這裡可都是珍貴無比的草藥你知道嗎?」南宮江渡雖然是極度的心疼,卻仍然軟了語氣,比起他剛進院子時那震天的悲憤嚎叫,這兩句話實在可以算是溫柔似水了。
誰知秦三兩這時候卻正是傷心無比,怔怔看著南宮江渡,竟慢慢流下淚來,然後低頭哽咽道:「對……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不認識那些草藥……我就認識……就認識幾種野菜……」
人群裡響起了幾聲小聲的鬨笑。南宮江渡使勁兒瞪了那些僕人一眼,揮手恨恨道:「都給我滾下去,一群白吃飽,我算是看出來了,養著你們就是吃乾飯的,盡給我惹禍,滾下去。」
他不等說完,見秦三兩也轉身要走,忙一把拉住,詫異道:「三兩啊,我讓那些兔崽子滾,可沒讓你走,你……你怎麼哭了?別……這……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沒說你什麼啊?好了好了,別傷心,不就是幾味草藥嗎?」
南宮江渡不知道事情的原委,還想著秦三兩是被自己說哭了,他心想冤枉死了,我連重話都沒捨得說他一句,之前那些兔崽子都被我罵成啥樣了?要都照三兩這反應,這府裡明早豈不是就要多出十幾個上吊的人嗎?
「沒有,主子,我……我心裡難過……我先回屋去躺一會兒。」秦三兩說完,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轉身就回到屋裡,這裡南宮江渡驚詫之餘,本要去追他,但轉念一想,還是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
事情偏生湊巧,他還未去調查,便有人報說司空攬月攜愛人蘇東籬來訪。當下兄弟重逢,自有說不盡的歡喜。南宮江渡吩咐人整治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招待自家兄弟,又把秦三兩拉來作陪,其實他就是想告訴兄弟,自己也有愛人了。
席間秦三兩仍是打不起精神,知道蘇東籬和司空攬月的關係後,這土包子震驚之餘,便不住拿眼打量蘇東籬。
越看就越覺得那是神仙般的人品,再聽傾明說起人家是第一才子,杏林國手,給太后看過病的,那心中豔羨之餘,就更加自卑了。
酒過三巡之後,司空攬月便對南宮江渡笑道:「你之前說你的藥圃如何如何好,東籬很感興趣,因此這一次特意前來,怎麼樣?把你的寶貝給我們見識見識吧。」
南宮江渡「嗨」了一聲道:「你們倆可來的不巧,不是我藏私,而是就在今日,我那藥圃被三兩給連根兒拔了,都是那些下人們可惡,三兩不認識那些草藥,他們卻明明知道我是故意不擺弄那藥圃,力求讓那些草藥如同野生的一般,竟也不知道上前阻止,所以生生兒的毀了。」
說到這裡,又唯恐秦三兩多心,忙拉著他的手笑道:「三兩,這事兒本不怪你,你也別往心裡去了,看看你這臉色,倒像是生病模樣,哎呀,也不算什麼大事情,草藥拔了,我再去淘澄便是,過個十幾年,又可有許多珍貴的藥材了。」
「嗯……」秦三兩隻是慢慢答應著,臉色卻絲毫沒有緩解。南宮江渡知道他心結還是沒解開,自己心下也詫異,暗道好奇怪,我這裡重話都沒說一句呢,怎麼就沉在心裡了?不行,找個機會還是要好好開解開解。
秦三兩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