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散出去的,怎麼也得還回個半數來吧,就帶著人去劫。”
衛同一口氣嗆著了,劫賑災糧款?果然他的好表姐越發能耐了。
“不對呀,我怎麼沒聽見一絲訊息呢。”
“聽見個屁。”渁競天沒好氣罵了聲:“幸虧我腦子夠用,劫之前先探了探。哪是什麼錢糧啊,裝銀子的箱子裡全是磚頭石塊,糧食袋子裡都是沙子雜草。全、部、都、是!”
什麼?!
馬車內外兩人皆是震驚。
渁競天譏諷道:“那些人一到淦州,地方就上了摺子,說災情平了。呵呵,哪發了錢?哪施了粥?竟全是靠的我蒼牙山一己之力,朝廷分文未出,還把好名聲往自己身上攬。”
“他們——”
“沒錯,淦州官員還有朝廷派的欽差,把蒼牙山的功勞全搶了,搶得一乾二淨。”
“無恥!”衛同一拳砸在車壁上,鐵木做的車壁晃了晃。
“你等著,等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定還你個公道。你的功勞,誰也別想搶。”
車外開伯再嘆了聲,世子爺,你還不如不說這句話呢。
果然,渁競天鄙夷翻白眼:“你說我圖的是名聲和朝廷的嘉獎,那我幹嘛不直接把東西給朝廷,再由朝廷拿去做面子呢?”
“啊?”
“笨吶。”渁競天嘆息:“我做這些,只是為了蒼牙山,也是見不得百姓掙扎受苦。朝廷如何做,關我什麼事?我只求自己心安,蒼牙山和淦州平穩。”
只聽朝廷歌功頌德的人們,怎麼可能知曉內情?可是淦州百姓,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災年吃的糧究竟是誰給的,他們的命究竟是誰救的。渁競天,還有朝廷,究竟誰能給他們活路。
“但朝廷這樣行徑,未免太不要臉。”
衛同默默點頭,這何止是不要臉啊,簡直太不要臉了。
渁競天悠悠道:“見到皇帝如何對我,我算是肯定了,當初那些東西,定是他算準了淦州再無艱難,做出來撐場面駁賢名的。”
若說是底下貪官,或者京中地方官員沆瀣一氣貪了救災錢糧,那也不可能所有救災物資都是假的,他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除非,是上頭那位的意思。
衛同不語。
渁競天已經坐了回去,又挾了口菜,細細嚼了嚥下。
“這樣的皇帝,呵呵…我已經很客氣了。”
她真的太客氣了,那些假物資的事,並沒有散播出去。若不然,呵呵,淦州怕是要鬧騰到皇帝死也不甘休。
這話說的,衛同悶悶自語了句:“你不客氣,難道你還想拉他下來?”
聲音很小,開伯聽不清,渁競天卻聽清了。
她神色未動,只涼涼看了衛同一眼,挑挑眉梢咧了個神秘又得意的笑。
“你——”衛同驚叫,一把捂住嘴,伸著右手食指對著渁競天不停戳啊戳。
半天,才放開左手,貼近渁競天身邊,啞聲道:“你你你,你瘋了?你想做什麼?”
車外,開伯身子往後靠了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做什麼咳咳的事兒呢?
渁競天掰著他手指頭,低低的笑:“我進京,就是想堂而皇之看看皇子們如何的。”
衛同瞪大了眼,張大了嘴,你竟然要摻和皇子之爭?
渁競天痞笑,低著聲又道:“我來渾水摸把魚。”
衛同也同樣低著嗓子:“你怎麼知道魚咬不咬手?”
萬一站錯隊…要不,衛家怎麼從來不站隊呢。
渁競天絲毫不顧慮的,莫名道了句:“只要漁網夠好,全撈了又怎樣?”
“這可是吃人的魚。”
此時,渁競天坐著,手裡握著衛同還伸著的右手食指,衛同為了方便她握,蹲在地上仰頭看她。
只見渁競天臉頰紅潤,濃密睫毛半垂,遮不住眸子裡的璀璨光亮,淡淡笑著,透著一種孤注一擲並勇往直前的氣勢。
這再不是那個只知道拉祖母給她撐腰欺負他的嬌蠻小女孩了。
渁競天嘆了一聲,神色忽然多了一抹無奈的滄桑。
“衛同,自從我在蒼牙山死了又活,我的命就與蒼牙山與淦州在融一起了,只有帶著兄弟們成為人上人,我,我們,才有一條活路。”
“衛同,我不止要活,我還要活的好好的,活的精彩絕倫。”
“衛同,這不止是我的理想,也是整個蒼牙山為之奮鬥的目標。”
“衛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