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熱氣騰騰的席面,渁競天無語扭頭大聲問了句:“開伯,你這是要長途跋涉去哪裡遊玩呢?”
開伯聲音從簾子外透進來,顯得有些悶:“上朝辛苦了,該吃吃,該喝喝,我先圍著城繞幾圈熱熱身。”
衛同眼一亮,囑咐道:“出城門再繞圈,別妨礙了百姓走道。”
繞著整個城跑,他能多出不少時間跟她獨處呢。
渁競天更是無語,只當衛同有要事與自己說,便拉了椅子坐下來。
這圓桌是固定在馬車底板上的,而且桌面也特地做了兩層,上頭一層挖了數個圓洞,下頭擱著小炭驢,上頭墩了菜盤子。這樣,菜也不會涼,保持著熱度和鮮味。
渁競天伸手拿碗去舀湯,衛同忙道:“我來,我來。”
搶了碗,一手拿勺撇去那道芙蓉雞湯上的清油,把下頭清湯盛在碗裡。
“給,裡頭加了枸杞。”
開伯在車外支稜著耳朵,暗暗點頭,孺子可教。
渁競天沒接,狐疑打量番衛同,問道:“你沒在裡頭放巴豆?”
這一招,以前他可沒少用。金汐兒中過招,拉肚子拉到脫水,恨得她當著老太君的面狠狠揍了衛同一頓。衛同沒反抗,一是老太君押著他呢,二十金汐兒脫了力氣,小拳頭那力道比撓癢癢還輕微。
衛同臉一臭,才要嗆聲,忽兒想到什麼,驚喜道:“你說我以前放巴豆。”
承認你是金汐兒了?
渁競天拿起筷子在桌上點了點,懶懶道了聲:“你這天天上門的,還用得著明說?”你早認定了吧。
若認定渁競天不是金汐兒,衛同這種死臭脾氣的會願意往一個陌生女子面前湊?
慢斯條理挾了口小菜,渁競天問:“你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衛同一愣:“說什麼?”
看他無辜又茫然的模樣,渁競天被皇帝耍的火氣又上來了,唰的站起來,道:“沒事別找我。我要回家,當誰都跟你一樣閒呢。”
外頭開伯抖著耳朵嘆氣,本來他家世子一見渁競天就智商退化,偏渁競天一見衛同也變炮仗一點就著。老太君,這倆人得啥時候能安生處一塊啊?
衛同迅速反應過來,嘿嘿一笑:“我給你說說寧王爺。”
渁競天煩躁擺手:“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想接老子的位嘛,拉幫結派,打擊異己,左右不過都是史書上寫膩了的。我瞧他也是個眼高手低沒多少成算的,未必比他老子強。你別說,我也不聽。”
馬車外,開伯迎著涼颼颼的冷風,額頭冒了汗,有這樣說皇帝皇子的?她渁競天到底有何底氣呀。
衛同也嚴肅了臉:“你在我和開伯面前說說也就是了,可千萬別在別人跟前說。”
“我又不蠢。”
衛同看著她眨了眨眼,忽而問道:“你怎麼對皇上這麼大怨言?難不成,當初那事,皇家還摻了一腳?”
“恩?”渁競天愣了愣,皇家?應該不可能吧。她那時候不過就一內宅婦人,有什麼值得皇家惦記的?
第七十九章 賑災的真相
衛同看明白了,不由氣道:“既然人家沒惹你,你總該客氣些,哪怕做做樣子呢。”
“呵,沒惹我?做樣子?你去問問你那好皇帝,他怎麼就不要臉的讓人空手去挖我牆角呢?”
衛同一窒,擺手道:“這不是一回事兒,如今你可是在京城,萬一惹惱了哪個,都夠你喝一壺的。”
當著衛同面,渁競天也懶得偽裝,冷笑問他:“他寧王都在金鑾殿外拉攏我的,那位是不想管還是管不了?我就不信他如今還有多少心思能管著我。便是派人來抓我,呵呵,我瞧誰有那本事。”
衛同皺了眉:“聽著,還是對那位有怨氣啊,他到底怎麼惹著你了?”
怎麼惹著我?
渁競天認真想了想,搖搖頭:“沒惹我,只是失望吧。京裡好一派繁花似錦歌舞昇平,可是外頭…前年,你知道吧?淦州汀州鬧災,朝廷遲遲沒有救援過來。幸好我準備的及時,散了好些的錢糧,動用了多少的人吶,才穩定局面,沒有出現大傷亡大****。”
衛同點了頭,當時他在持藎�惶�貌匝郎繳⒘婦讓瘢�垢鋅�司瀆塘忠燦姓嬡室澹�鞘蹦南氳玫綔a競天竟然就是金汐兒的。
“可是,汀州…”
兩人靜默,車位開伯也沉了臉色。
汀州餓死不少人。
片刻,渁競天開口:“終於等到朝廷押了錢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