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有一個弟子叫子貢,有一次他問老師:“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這世上有沒有一句話可以成為人終身行為處事的標準呢?孔子回答說:“大概是‘恕道’吧,自己所不想要的任何事物,就不要加給別人。”(《論語?衛靈公十五》)
孔子教育以仁為中心,如何行仁,那就是恕。如《論語?顏淵篇》中仲弓問仁,孔子答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孟子?盡心篇》說:“強恕而行,求仁莫近焉。”孔子認為,對待別人要能換位思考,推己及人,對人要理解、寬容。這樣看來,儒家所提倡的“恕道”的外延基本上就是理解和寬容,以律己之心律人,以恕己之心恕人。也就是所謂的“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論語?雍也》)
任材使能,所以濟物
所謂的“材”,指的是有應變能力、有統籌規劃能力、具有領導才能的人;所謂的“能”,是指執行能力很強、能夠將規劃貫徹、落實為具體行動的人。統籌全域性,知人善用,將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使得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各個部門通力合作、默契配合,就能實現整個大局的穩定與發展。
諸葛亮在用人方面堪稱慧眼,但卻在一出祁山時犯下了難以彌補的錯誤——任用馬謖為主將鎮守街亭。馬謖以為自己熟讀兵書,不聽王平的勸告在要道紮寨,卻命全軍在山上下寨,被魏軍切斷水源,全軍覆沒,致使街亭要道失陷,而陽平關危,致使孔明一出祁山不果,糧道既斷,不得不退兵。馬謖失街亭是三國後期一件大事;從此西蜀再無北伐能力,直接影響了當時形勢;自此一役;蜀益弱;魏更強;蜀勢已危。所以軍國之爭,用人乃生死大事,一步之差而滿盤皆輸。
第26節:素書(26)
在知人善用方面,曹操則深明其道。據記載,曹操徵張魯前,曾給合淝護軍薛悌一封密函,上書“賊來乃發”。不久孫權率十萬眾來圍合淝,此時張遼、李典和樂進三人共守合淝,眾人拆開密函一看,曹操在信中對合淝的防禦和進攻作出了周密的部署:若孫權至,張李二將軍出戰,樂進守城。這三位將軍“素皆不睦”,然而張遼在曹操的指示下表示堅決出戰,以攻為守,此舉感動了另外二人,決定放棄個人私怨,願意聽從張遼的指揮,共同抗敵。樂進生性怯懦,過於謹慎,正好適合守城。結果合淝一戰,張遼與李典在逍遙津以步卒八百,破孫權軍十萬,創下了戰爭史上有名的以少勝多的案例。
殫惡斥讒,所以止亂
一個國家,如果朝堂之上奸邪當道、佞臣專權,不僅橫行霸道,危害四方百姓,而且敗壞朝綱、陷害忠良,致使國家陷入混亂的狀態,甚至遭遇滅亡的命運。若能杜絕奸詐邪惡之輩,排斥讒言,任用忠良,就能防止禍亂的發生。
讒言自古是禍亂的根由,歷史上因聽信讒言而深受其害的例子屢見不鮮。曾參因被人誤傳殺人而使得母親不敢與他相見;楚懷王聽信令尹子蘭和靳尚的讒言將屈原放逐,最終家國天下終成過眼雲煙;宋高宗聽信秦檜讒言而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岳飛殺害,南宋從此無力迴天,一直委曲求存,向金人俯首稱臣,直至後來為蒙古所滅。小到個人的生命,大到國家的存亡,都因一句讒言而傾覆,讒言的力量竟大到如此的地步!
世人對讒言一向深惡痛疾,孔子痛斥讒言是“利口覆邦家”(《論語?陽貨》);《詩經》中有一首詩表達了人們對進讒之人的痛恨:“彼譖人者,誰適與謀,取彼譖人,投畀(給與)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天)! ”(出自《詩經?小雅》)意思是那些讒譖小人,誰願和他為伍?抓住那些譖人,扔給豺虎!豺虎不吃,扔到北方大漠!北方大漠不受,扔給老天處置!
第27節:素書(27)
想要遠離讒言的危害,就要懂得如何分辨讒言。宋人林逋曾在《省心錄》中提出了“讒言巧,佞言甘,忠言直,信言寡”的識別方法。“讒言巧”中的“巧”,是花言巧語之巧,投機取巧之巧,巧舌如簧之巧,虛浮巧騙之巧。因為這種“巧”裡有陰謀,有破綻,所以只要仔細辨析,其實並不難看穿。
推古驗今,所以不惑
《增廣賢文》有云:“觀今宜鑑古,無古不成今。”從歷史的發展中總結經驗,從過去的掌故中學習規律,才能理清紛亂的事理,洞曉事物演進的歷程,在分析當下、預見未來時保持清醒的頭腦。
秦始皇因為暴虐無道而亡國,漢高祖寬宏大量、施行仁政得以興邦,這些都是可以讓人有所領悟的例子,如果肯以此為鑑,善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