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莫名其妙的怪病難以控制,到最後官府只能封鎖現場集體人道毀滅。
二女對我的話從來無條件執行,倆大嘴巴抽得達萊滾了地上,再沒聲響。不一會兒進來倆幹雜活的悍婦給扛起來,“就扔廂房,沒我吩咐出來就扇!”
“去,吩咐家裡的丫鬟給不穿的舊衣裳都捐出來,不夠就叫管家帶人去莊子上收。趕緊!”如今莊子上生活條件好了,女人家多少有兩件換洗的衣裳,要清理徹底。“等下,附近有會剃頭的麼?”
“剃頭?”穎摸不著頭腦,思索半晌點點頭,“有是有,西門裡金光寺裡幾個老法師可能會。”
“給法師請來,剃一個給五文。三百二十個批發價一貫五。把窯洞裡那一群人都先安置到莊戶家裡,給那群人趕窯洞去。”最起碼的防疫知識還有點,斷絕疫病的根源,先得有效抑止體表寄生蟲。這年代一不刮鬍子,二不剃頭髮,寄生蟲活的美滿幸福,一兜一大把,個個飽滿精神。“帶毛都剃,先準備點石灰水洗。”
穎輕輕拉了拉我衣袖,紅臉輕聲道:“女的,都女的,廟裡估計不肯來。”
“哦,”為難地搓搓手,“再沒了?”
“後村上穩婆子可能會……”穎說得不好意思,呶個嘴院子裡守門的倆婆子指指,“派一個去叫吧?”
“那便宜點。一個頭三文。全剃了一貫。”我扳扳下巴,“給周醫生喊來,他會兄那種稀的,常見他刷牲口。趕緊讓騰窯洞,我出去看看。”
重新披上蓑衣來了院中,推了廂房門朝裡看了看,達萊窩到床上哭得抽抽,“你出來。”
達萊趕緊朝臉上抹了把,腫個臉朝我過來,看來二女手勁不小,五個指頭印楞楞整整。
“織造作坊那邊還有幾間備用的大廠房,去前院挑些人收拾乾淨。熬幾鍋生薑水燒些醋,等這邊分派好了再送過去。”我面無表情朝達萊吩咐,這時候她最著急,畢竟裡面不少高麗人鄉親,無謂的同情心危險係數太高,不能給達萊機會。冷冰冰道:“從明兒起作坊停業兩天,還有,別讓我見你和那些人親近,就說話也不成。我不罰你,說一句話就朝河渠裡扔一個人,這會正漲水,淹不死也衝死了。”
達萊滲得打了個寒戰,驚恐地望著我,用力點了點頭,扭身走了,中間還回頭看我兩次。
窯洞不小,幾間窯洞還真頂事,給一個灶房收拾出來專門供消毒剃髮,其餘的就先在窯裡塞著。既然家裡人不好接觸,十來個押運的正好代勞,都是彪形大漢,一人塞二百文小費,領頭的四百文,拿到手裡就生龍活虎地忙活起來,長竹竿一橫就朝窯洞趕過去。
“怎麼還有那麼小的?”一群破衣濫衫的女人裡夾雜了不少孩子,有的看上去才四五歲大小,乾巴稀瘦,雨地裡一淋更沒了人樣,看得人心裡難受。
“問過了,都是跟媽來的。這次崔家為了攆活下了本錢,大板子車拉過來,路上都沒遭罪。要是走來,這麼小點怕活不了。”錢管家老遠看著和牲口一樣被驅趕的人群,心酸道:“這多少年沒見過這情形了,看慣了咱莊子上牛犢一樣的娃娃,這麼一比,感覺就和陰間爬上來的一樣。”
“怕是比陰間強不了多少,”腦海裡又浮現出梁建方那張閻王臉。鎮壓暴民的手段在老不死手裡得到昇華,想想當年盛傳老梁鎮壓反叛時候的獸行,這些人該算幸運的,至少能活著來到王家,只要我不死,還能保證她們下半輩子安寧過完。“飯預備了吧?”
“稀的,幹了怕死人,送人的路上趕得緊,一路吃不了多少東西。”老錢指指人販首領,“盧三,也算是人販子裡能下了苦的,雖然幹這行當沒好下場,可也守誠信。這次攬了崔家的活,咱家後面的勞力還得靠他,等會兒收拾停當就來給侯爺磕頭。”
“哦?磕頭?”我緊了緊蓑衣,朝遠處那個大個子打量,“這什麼規矩?”
“他說侯爺當年救過他父親。”管家拉我退到房簷底下,“您忘記了?”
“什麼話,當年的事早就忘了,該幹啥幹啥,磕頭就免了。”估計是王修以前幹敗家子時的事,和我無關。
“他說就前年,您怎麼又忘了?”管家疑惑地打量我,看得出來,很關心我的健康。
“前年?”撓了撓頭髮,前年我救過人?我這人一般不太救人。比較崇尚自然,不去刻意干擾優勝劣汰的進化法則。
“您不是過去給英國公治病,順便治好他父親嗎?”管家一旁提醒,擔心地望著我,“您再想想,好好想想。”
“哦,”我一拍腦門,那天找了幾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