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口裡含著的果核咳死。
半晌咳過氣來後,她又怔怔坐了半晌,當真是無話可說了。
這月過後,她回了趟賴家,在賴府住了一日,回府的路上又遇過那座老茶樓,聽聞樓上那有些熟悉的琴聲後,心中再次有恍如隔世之感。
回府一進靜觀園,剛沐浴出來,就聽丫環說他來了。
賴雲煙請了他進來,進來後,魏瑾泓朝她道,“國師這兩日邀我們喝幾杯他炒起來的清茶,你可有閒暇?”
“這時?”
“嗯。”
“好。”賴雲煙朝他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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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們去的是善悟的靜修之地青山寺。
和尚較之前賴雲煙看到他時又瘦了點,但面板光潔,看起來確有仙人之姿。
在這滿京都的名俊雅士中,這人確是有上上之姿了。
“選秀之事已推至兩年後,皇上說這事還是等太后孝期過後一年再談。”一坐下,善悟就朝魏瑾泓說這話。
賴雲煙眉毛微揚,看向了不像凡塵中人卻盡說凡塵話的禿驢。
“夫人有話且說。”善悟微微一笑。
“為何還要推後兩年?”賴雲煙隨了他的話往下講。
“孝期未滿。”
“那為何先前要選秀。”
“太妃好意。”
“太妃應比誰都知皇上的孝心。”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國師好會說話。”賴雲煙覺得無論說什麼,這明顯不怕進地獄的禿驢都有那鬼扯的話在等著她。
“瑾泓之意呢?”善悟淡然一向,看向了靜默不語的友人。
“蕭家辦了應天書院,蕭家的腳可以緩上一緩了。”要是再往宮中送人,哪怕再看在太妃的面上,皇上也是忍不住了吧。
送走一個廢太子,他是萬萬不會想再來一個蕭家覷瑜他的皇權,利用他拿他當血刃。
皇上雖是用了外族之力踏上皇位,但蕭家要是因此權傾朝野,皇上哪隻是一千個不喜,多大的不喜都會有之。
可蕭家現下如日中天,眼前猖狂之前漸起……
“瑾泓明見。”善悟轉著朝賴雲煙道,“夫人之意呢?”
賴雲煙眨眨眼,“妾身聽不懂你們說什麼。”
善悟聽了哈哈大笑出聲,唸了好幾句“阿彌陀佛”,才正容與他們道,“蕭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魏賴兩府,瑾泓私下所做之事是領了皇上的旨意的,還有皇上現下之意,是想讓你兄長之子入東宮,伴太子讀書。”
賴雲煙聽著,那本在眨著的眼睫毛就這麼突兀地停了下來,眼睛直直地往善悟看去。
善悟瞭然地看著她,“你們賴家與任家,不是一直都往宮裡送銀錢嗎?這次,就看你們自己之意了,該送往何處,送到什麼人手裡,你們兩家好好想想。”
賴雲煙想也不想,偏頭就往身邊的魏瑾泓看去。
魏瑾泓對上她的眼神,沒有閃躲,只是微微一愣,過了一會,他看向善悟,淡道,“這是皇上之意?”
“是,昨日說的。”善悟坦然地看著摯友。
“嗯。”魏瑾泓垂下眼輕頷了下首,把身邊女人面前那杯涼了的茶倒了,重給她添了一盞,才朝看著他舉動的善悟說,“這事讓他們兄妹再商量商量罷,賴家長子體弱,次子年幼還未行走,可……”
“不能緩,最多十日得有決定。”善悟打斷了魏瑾泓的話,又轉頭看向賴雲煙,“這次來見你之前,我卜了三卦,三卦皆言你我有生死之恨。”
“大師……”賴雲煙僵硬且冰冷地扯了下嘴角,“怕是缺德事做多了,才會卜了這種卦象。”
“是然。”善悟垂頭,又唸了幾句佛號。
看著還能微笑的和尚,賴雲煙半晌才擠出一句話,“你們這些人……”
這些手握濤天權勢,明知會下地獄也不會改其行的人……
她話僅於此,就重重閉上了眼,善悟在此時又再輕唸了一句佛號。
他們念那千秋萬代,這婦人啊,唸的卻是眼前人的七情六慾,生死悲喜。
誰對誰不對,自有後來人評這功過。
這眼前當下,便是佛祖,也是說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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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馬車內,賴雲煙累得連人都坐不穩,她軟弱無力地靠在馬車上,隨著馬兒的腳步,她的身子也隨之輕微地抖動著,就像一具抽了骨頭的屍體。
魏瑾泓看了幾眼,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