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進女人的穴屋。大房子又是巫主持祭祀的場所,下面的故事將說到。大房子三面有牆一面敞開,四周是一些捱得很緊的小屋。小屋是女人的屋。一個小屋用今天的尺寸在十六平方米到二十平方米之間。早於半坡二千年,穴屋的面積要小得多,只有十平方米。半坡人的母親大約生育四個到六個孩子,這麼多孩子還有母親,住在小屋裡不是很寬敞的。小屋大多圓形或園角,一週立木,抹上草泥。這樣的小屋地面就是床,床上鋪了乾草,乾草就是被褥,迎門(沒有門,只有門道)屋中間向下挖,夯實,就是地面。地面的中間挖了一個灶坑。灶坑用來煮食,冬天取暖,夏天驅蚊。大房周圍的這些半地下,半地上的房以外,還有兩處全地上的方形的屋。方形的屋才是真正的屋。屋的內部抹得很光滑,地面上墊了一層燒過的,像是陶粉的墊層,這方的房子是給巫住的。
從房屋的分佈可以知道,半坡人已經分出來男人,母親和巫3個部分。巫的身份特殊,母親比男子的身份高貴。半坡人不是夫妻制的婚姻,沒有丈夫,主持村落事物的首領也是母親。在今天看來,巫由男子擔任,是終身制,而母親首領則是選舉產生。所謂選舉當然不是如今天這樣投票表決。
在半坡時代,語言還是巫宣講的工具。首領的要求往往不是以規範的語言表達。比方說,天亮了,首領母親“嘯”幾聲,噢……噢……。這是說,外出採集了。可是,母親們沒有幾個響應,卻是跟隨別個母親去採集。這就是1次選舉:改選出來新的母親首領。
在居住區裡,大的房子有二座,二座大房都有小屋相圍,一樣的格局。二座大房中間有一道小溝相隔,分成二個獨立的始族,這二個始族又一起被一道大壕溝圍成1體,那麼這二個各自獨立的始族又是什麼意思呢?這個格局表明了一種婚姻關係,它是母系氏族的一種婚姻形式,以母親的生育為依據,母親的“兒”和“女”分隔在溝的兩邊,小溝兩邊的始族都這樣。半坡人以這樣的方式實行族內的“婚姻界限”。這樣的婚姻形式比群內婚前進了1步,叫作姊妹群婚。這個格局傳遞了早期社會的資訊,這是很穩定的1種婚姻形式。
上面是說居住區。居住區還不是村落的全部。村落還有墓地和窯場。半坡遺址的居住區,墓地和窯場1共佔地10萬平方米。
在壕溝外面,有一處墓地,共有二百多個墓葬,另有一處是窯場,共有六座窯。這六座窯不是同時建起來的。第一個窯用懷了,或者被雨水沖塌了,就在旁邊挖一座新窯。半坡人能夠燒製彩陶,彩陶的製作要難得多,好幾天才能燒製出一個,而且還要在上面繪出彩色的花紋。從窯場遺址推想,在更大地區裡使用的陶器也由半坡遺址的窯來供應。就是說,半坡應該是1個始族中心,至少是陶器製作中心。
半坡的村落看過了,但是領地呢?半坡人沒有領地他們吃什麼,怎樣生存?半坡人佔有廣大的領地。半坡人在自己的領地採集食物,這就象今天人到自己的田地收割1樣。但是,半坡人是天然的採集。天然的食物不象田地的生長那麼豐收。因此,半坡人的領地包括山林和草地在方圓幾百裡範圍。半坡人的狩獵也在領地範圍。讀者看到了,在領地範圍已經沒有多少野獸收穫。狩獵隊的收穫超出了自己的領地,在更向北的地方。
3
半坡遺址實在是太古老,就是巫也不記得祖先是多少年以前來到這裡。幾百年來,領地的食物已經採光吃盡,將是老鼠也看不到1只。狩獵隊的收穫再一次證明,半坡人到了遷徙新居的時候。
三天以後,狩獵隊開始出發,這一次他們將在那個得到收穫的地方營建新的住地。在出發前要舉行儀式,儀式由巫主持。大房中央的灶坑火燃燒得很旺,在灶坑前鋪了一張用白菅草編織的蓆。蓆上面擺放著供獻給媧祖的供品:粟,葫蘆籽,還有一付羊的頭,蹄。20位獵手整齊的排列2排,在獵手的旁邊是始族的孩子們。孩子們由母親領來給獵手們送行。巫首先向媧祖唱頌辭。
儀式結束了,最後是喝肉粥。始族的孩子分到了跟獵手一樣多的份額。每一個喝到肉粥的人都被告知,這是媧祖的賞賜。喝完了肉粥之後,獵手們出發,他們帶上媧祖的供品。他們將媧祖的供品送到華山腳下埋到土裡去。這樣媧祖就會收到供品。媧祖就在華山。
獵手們出了壕溝,全族的人目送他們消失在河谷的轉彎處。接下來,剩下的肉粥加水,加菜葉,由余下的族人吃了。這時候,一個六歲的小姑娘端了自己的一碗肉粥送到巫的面前說,“巫婆婆,我的這份肉粥你吃了吧,大家都吃了,就你一個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