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聽到這個說法,就連三名監侯都沒有生疑,畢竟理論上的確可行。
大凶……更多人則咀嚼著這個詞,鹿國公問道:
“所以,你由此判定,近期會遭遇危險?可若是如此,伱不該通報監侯嗎?”
季平安搖頭,說道:
“在得到大凶的結果後,我的確想過向監侯尋求幫助,但很快,我意識到情況可能更復雜。星官的占卜只能獲得近期兇吉,而我在監內遭遇危機的機率極小,更大的可能是外出時遭遇,而恰好,近期我唯一要出門的,便是今夜來參加鹿鳴宴。”
頓了頓,他環視眾人:
“可這就存在一個悖論,按理說,鹿鳴宴強者雲集,本該是極安全的,為何星盤卦象呈現凶兆?要麼,是我的占星術出錯,這個可能性的確存在。但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就是有人膽子大到,要在鹿鳴宴出手犯案!”
聞言,在場眾人臉色一肅,思考著他的說法。
微微點頭,認同這個猜測。
鹿國公呼吸急促:“繼續說!”
季平安不急不緩道:
“涉及自身安危,我並不敢賭前者,只能往最壞的方向思考。可我同樣很確定,自己雖有些天賦,但無論如何,不至於令妖族要冒如此大的風險,只為了殺我一人……呵,他們即便要殺,又何必急於一時?所以……”
欒玉突然介面道:
“所以,你認為敵人的真正目的,並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
季平安看了冷豔的女修士一眼,點頭道:
“沒錯,這是最合理的猜測。於是,我又想起了文會當日,出現在長安街窺伺我的目光,也許對方的目的並不是我,我只是恰逢其會。
“那當日還有誰既在長安街,又會參與神都大賞,又存在被獵殺的可能呢?我起初懷疑是針對槐院,但後來得知,當日槐院、墨林、道門三宗都在文軒閣內,幾乎沒有外出。
“敵人若目的是探查情況,即便不混進文軒樓,也該在附近才是,而不是混在大街的人群裡……而我後來得知,當日御獸宗與我欽天監弟子,都曾去往長安街。”
欒玉臉色微變。
她當天的確曾攜帶趙氏兄妹去過那裡,這讓她頓時對季平安的說法信了八分。
就連端坐主位的齊紅棉,都眯起了眼睛。
季平安見狀,嘴角微翹,說道:
“當然,當時我沒有任何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但我想,倘若對方的目標的確是御獸宗,那目的就很清晰了。”
他當即,將不久前在園林內,與妖族殺手說過的那番話複述了一遍。
大概意思:
便是隻要殺死趙元央,就可以逼迫齊紅棉與朝廷爆發衝突,漁翁得利。
結合殿外的兩具屍體,這番說辭顯得很有道理。
只是聽著,就讓在場不少人臉色變幻,尤其朝廷的一群大臣,更是生出強烈的後怕。
鹿國公臉色都有些泛白,不禁設想,倘若對方真的成功,那無疑是場禍事。
“然後呢?”
一名穿緋紅官袍的大臣已經代入場景,整個人迫不及待知曉後續。
其餘人同樣露出強烈的好奇。
雖然結合辛瑤光的出現,已經大概能猜到,但他們還是想親口聽季平安說出。
一些想象力旺盛的,更已經代入季平安的處境,思考倘若自己遇到這種情況,該如何了。
而季平安也沒有讓他們多等,說道:
“在想清楚這些後,我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預想。若是我想錯了,還沒什麼,可一旦我的猜測為真,事情後果難以料想。恰好,我與國教聖女有幾分交情,便請她出面,幫我與辛掌教對話,將這些猜測和盤托出。”
俞漁恍然大悟。
跪坐在帷幔後頭,忍不住挺起平板,有種參與了大事件的與有榮焉。
終於明白了當日季平安舉動背後的含義……
起碼,她覺得自己懂了,而迎著眾人看過來的視線,少女矜持地點了點頭,維持著聖女的逼格,淡淡道:
“確有此事。”
是真的……不少人驚訝,沒想到這個司辰與聖女還有關聯,欽天監的人則並不意外,甚至覺得理所應當。
鹿國公恍然大悟,說道:
“所以,辛掌教給了你那道劍氣?並藏於暗中,目的是引蛇出洞?而之所以沒有提前告知,一來是防止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