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小半!狼顏威脅道:“既然這樣,那你就上前帶路!”
唐僧神色稍有微變,很快就安然下來,他原盼望著妖風憑空再現,可是杵了一陣卻毫無動靜。
其心急念:“壞了!只怕是延西仙子仍在困睡,不查此危。”
他不知道,因為現在的光線已亮,地勢又很開闊,武贏天沒法像夜晚那般靠得很近。
而且……
惡徒拔刀的動作也不大,於遠處觀來很平靜,所以“她”是真沒有察覺到這裡危機再起。
玄奘腹下無戒地怒了怒:“不知覺醒的孽障!”
他瞪了自己的弟子一眼。
然後無奈地翻身上了馬。
“延西仙子”的不作為令唐僧微有納悶,並因此擔心自己行在石磐陀的前方會被惡行偷襲。
於是,他便擺理教化道:“南無阿彌陀佛,事循法理,不論你是為師的弟子悟空,還是貧道的嚮導石磐陀,你都應當上前領路!”
“嘿嘿……”
石磐陀奚落地恥笑著回去收拾行裝。
作為一個以嚮導之功來抵赦數宗盜竊之罪的市井頑戾之徒,他當然膩滑地明白這位玄奘大法師何出此言。
悟空背身恣意調侃道:“師父,你終究還是懼怕了。”
唐僧敢怒不敢言。
石磐陀整畢上馬,接著就招呼,“呵呵……玄奘師父,弟子拔刀只是想做個提醒,而士兵們拔刀卻是要見血的。算了,那咱們就並排而行吧。”
“延西仙子”於無形中成為了僧人的主心骨!
“她”若是不出現,玄奘就不敢硬碰硬頂,所以他未予回話,而是心緊背涼地去遵照弟子悟空的話來做。
師徒二人就這樣並肩駕馭走了數里。
石磐陀吆喝住馬,唐僧也跟著停下。
“唉……”
嘆畢,石磐陀冷冷地轉頭過來,“師父,不是弟子懶惰想偷閒,前方一定通不過,如被捉住,極可能會被殺頭。”
事已至此,玄奘決意割斷這最後一絲的師徒之情。
他儼然回道:“悟空,縱使為師切割此身如微塵,也絕不牽連你,請放心好了。”
說著,玄奘忽然間翻身下馬,並呈手遞過韁繩。
他言別道:“南無阿彌陀佛……悟空,你回去吧,帶上此匹千里馬,只需將識徒老馬留予為師即可。”
不管是多兇殘頑劣,誰的心底沒有潛伏著良知?
石磐陀顯是隱有觸動,神色中閃掠過七思五味。
宛爾他長嘆一聲,然後道:“請原諒悟空家有妻兒牽絆無法遠行,祝願師父一路平安,早日取得真經。”
雙方交換馬匹。
石磐陀世俗地抱拳別道:“師父保重,悟空回去了。”
“咯噠……咯噠……”
唐僧看了看快馬離去的悟空,又回頭觀了觀眼前方浩瀚無邊,明顯無路的黃沙,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了一陣。
不經意間,遠處一具被沙石半掩埋的馬骸骨赫然入目!
極度惶恐不安的和尚心喜道:“有了!有人行走的路必有蹤跡,骨頭與糞便均可指路。婆羅門國……玄奘來了!”
唐僧馭馬前行。
遠處有人笑,“謝天謝地!終於各奔東西了,真是幸事。”
武贏天遠見他們二人各行一方分道揚鑣,反而是落了心。
這個“孫悟空”陪伴在玄奘的身邊始終是個高危的隱憂,昨晚要不是“她”及時出手阻止,興許歷史就要重新譜寫。
既然“孫悟空”如此行事,“妖精”對他們師徒二人的反目早有預料,只是不想會這麼快。
罵聲乍起:“誒……混帳!猴子怎麼騎的是我的馬?”
武贏天仔細辨別後蹙了眉,並嘀咕出自己的不滿,“這個唐僧真是糊塗得不可救藥,又擅自將我的馬給換了去。”
“她”心起奪馬之念,左右思量後又忍下。
“唉……換就換了吧,不經過深刻的教訓就不會長記性。唐三藏,讓你受受弱馬之罪也好,過於善良並非幸事。”
“妖精”信守承諾,跟行得極其遙遠,其身影小如沙礫。
唐僧回望了幾次都不見她,結合先前失蹤的妖風,他心下尋思:“也許延西仙子真是走了,如同悟空一樣。”
片刻之後,失望之人忽然展眉。
因為……
上次她曾經於無人處現身近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