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她本人不住在那兒。你有她住所的地址嗎?”
“有。是一大排樓房。我不懂你的興趣在哪裡。”
“一個人的興趣可多了。”
“什麼意思?”
“你今天去那幢房子(叫什麼名字來著?——克洛斯海吉斯)幹什麼來著?偷偷地進了房子,上了樓。”
“我承認是從後門進去的。”
“你在樓上找什麼呢?”
“這是我的事。我倒不是不客氣,不過你這不是太多管閒事了嗎?”
“不錯,我是在表現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這位小姐到底在哪兒。”
“噢,我懂了。親愛的安德魯與親愛的瑪麗——但願老天瞎了眼——僱用你了,是不?他們是想找她吧?”
“還沒呢,”波洛說:“我想他們還不知道她失蹤了呢。”
“一定有人聘請你了。”
“你的眼光真不錯。”波洛說著將身子往後靠去。
“我是在奇怪你到那兒去有什麼貴幹,”大衛說:“這也是我攔你的車的原因。我心裡盼望你肯停下來,告訴我一點訊息。她是我女朋友,這,我想你是知道的?”
“據我所瞭解,似乎是有這麼檔子事,”波洛很謹慎地說:“如果是真的,那麼你應該知道她身在何處了。是不是?呃——對不起,什麼先生來著。我只知道你的名字叫大衛,貴姓是——
“貝克。”
“也許,貝克先生,你們吵架了。”
“沒有,我們還沒吵過嘴。你憑什麼認為我們吵了呢?”
“諾瑪·芮斯德立克小姐是星期日晚上離開克洛斯海吉斯宅子的,還是星期天早上呢?”
“那要看了。有早班車可以搭。到倫敦十點過一點。她上班是晚了一點,不過也不會遲到太久。通常她都是星期天晚間回去的。”
“她星期天晚間離開,可是還沒回到波洛登公寓。”
“應該沒有。至少克勞蒂亞是這麼說的。”
“這位瑞希·何蘭小姐——這是她吧?——覺得奇怪呢,還是焦急呢?”
“老天,沒有,她有什麼好奇怪、焦急的。這些女孩子,她們也不是一天到晚老盯著彼此。”
“可是你認為她是回那裡的?”
“她也沒回去上班呵,她公司也已經受夠她了,這我可以告訴你。”
“你,擔心嗎?貝克先生?”
“不。當然——我是說,噯,我怎麼曉得。我看不出我有什麼理由應該擔心,只是日子不多了。今天禮拜幾——禮拜四?”
“她沒跟你吵架嗎?”
“沒有。我們是不吵架的。”
“可是你在為她掛心,貝克先生?”
“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倒是沒關係,不過,據我所瞭解,她們家有些問題。她不喜歡她的繼母。”
“一點怪不得她。那個女人,真是個刁婦,像釘子般硬。她也不見得喜歡諾瑪。”
“她近來身體不好,對吧?還進醫院檢查過呢。”
“你說的是誰呀,諾瑪?”
“不是,我說的不是芮斯德立克小姐,我是在說芮斯德立克太太。”
“我想她確曾進過療養院。真不知她去幹什麼,我看她像匹馬一樣的硬朗。”
“芮斯德立克小姐恨她的繼母。”
“有時候,她心理是不大平衡,諾瑪你知道,鑽牛角尖。我告訴你,女孩子都恨繼母的。”
“恨得繼母非病不可,病得得住醫院嗎?”
“你到底在指什麼呀?”
“也許是整理花園——或是用除草劑。”
“你提除草劑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在指諾瑪——她,她在盤算——她——”
“人是有嘴的,”波洛說:“閒話是會在四鄰傳開的。”
“你是指有人說諾瑪想要把她繼母毒死?荒謬。簡直荒謬無稽。”
“很不可能,我同意,”波洛說:“其實,並沒有人這麼說呢。”
“喔,抱歉,我誤會了。可是,你指的到底是什麼呢?”
“親愛的年輕人,”波洛說:你應該曉得,謠言總是有人散佈的,而謠言幾乎都是針對同一個人——做丈夫的。”
“什麼?可憐的安德魯?我看,太不可能了。”
“不錯,是的,我看也是非常不可能。”
“那麼,你去他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