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就是這麼一個人,他不太愛說話,大多數時間一直沉默,可卻對寧錦很好很好。
在那段時間裡,他們兩人同住一個屋簷。寧錦在鑽研醫書時,他會在一旁練劍;寧錦在做飯時,他會打打下手;寧錦生氣的時候,他也不會哄,只是站在那裡,冰冷的臉上會透出些許無措。
可惜這樣的日子不長,寧錦被寧相找到回了相府,而林遲重傷好後,也需要回遙遠的北齊國。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兩人一直保持著聯絡。
明明是兩三年前的事,寧錦回想起來,卻恍惚覺得似乎已經過了十多年。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逼真的夢境。
在她嫁給楚懌後,林遲就一直沒有出現過。就算她被囚禁在地下,他也不曾來找過她。
難道是因為找不到?
這個理由寧錦是不信的,林遲有多大的能力,她很清楚。別說找到她,就算救走她,甚至救下整個相府,也是有可能的。
林遲、林遲……
寧錦實在不想懷疑這個讓她心動的人,很想親自問問他。
想到此,寧錦把酒水倒在泥土裡,蘸著髒兮兮的泥水,在紙條的背後寫了幾個大字,捲起來綁到了信鷹的腿上。畢後,她又拍拍信鷹的翅膀,讓它飛走送信。
——林遲,我要嫁人了。
紙上短短的一句話,端看林遲到底如何應對。
寧錦抬頭,看著飛向天際的信鷹成為一個黑點,才收回目光。祭拜完母親,她並沒有回相府,而是一直等著。
暮色四合時,信鷹返回。
寧錦認為今天等不來回信,所以見到信鷹時有些驚訝。她以為林遲應該在北齊國,以信鷹的腳程,也得半月一個來回。能這麼快收到來信,顯然林遲是在楚國境內。
捲開紙條,只見六個大字
——等我,我會娶你。
寧錦握緊紙條,淡淡的笑了。
她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開心,可內心卻十分平靜。
寧錦想,如果沒有那場夢境,想必她早已喜形於色。而現在的她,心境變了,也不是不高興,只是高興的程度淡了,記掛的事情太多了。
現在的她依舊相信,林遲會言而有信。可她也會懷疑,僅僅只一句姑且算作承諾的話,她能當做真的嗎?
她又能拿自己的一輩子都賭在這一句話上麼?
寧錦不知道該不該信,她靠在母親的墓碑上又思量了許久,最後摸了摸冰冷的墓石,才下定決心:“母親,我喜歡林遲,我要再等他三年。可好?”
她喃喃自語:“三年時間,也夠看清林遲、看清我自己了。”
寧錦從來都不否認自己的感情,喜歡就是喜歡,她會努力爭取。但她也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如果對方不能給她對等的感情,不能回應她,那麼她寧願放棄。
否則到頭來,還是一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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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遲?(大霧,一聽就是假名咩)和錦菇涼的騷年番外,會有噠【表示非常有愛,過幾章會放出來。
慕容世子:(╰_╯)誰都不能跟我搶阿錦,誰搶殺誰!
楚渣楚懌:明明就是我老婆,泥煤下章我一定出來修理小三!凸
【13】 竹馬將軍
幾日後,趙琦歡和其嫡長兄趙彥清遞了張拜帖,到了相府。
婚前失蹤,這傳出去於待嫁新娘的名聲並不好聽,所以寧錦失蹤的事情,只有相府的人才有所耳聞,外界倒是沒傳出太大的風聲。
連寧相,也只是一直在暗地裡調查此事,不敢宣張。
所以,趙琦歡還以為自她走後,寧錦也回了相府。
大堂內,趙彥清和寧相談的都是些當朝政局。趙琦歡聽著沒勁,便撇下自己哥哥,溜進了寧錦的小苑,找寧錦商量些事情。
彼時,寧錦在樹蔭下小憩乘涼,見趙琦歡一副糾結的樣子,細眉都打皺了,忙給她倒了杯茶水,道:“快過來坐,有什麼事慢慢說。”
這幾天裡,趙琦歡煩著春試狀元的事兒,一直唆使著自家父親和哥哥要對春試狀元進行仕途上的打擊。
可,爹爹和哥哥的立場不一致,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琦歡有些無奈道:“小錦,春試狀元那事兒,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嘆了口氣又說:“爹爹說春試狀元是個好苗子,以後的前途不可估量,至少也會官拜尚書。他勸我大度點,讓我好好當個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