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像我父親的性格。至於銘兒,性格卻有些像我的大哥。我們自己的孩子,竟一點也不像我們,我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心中還有些自責錯過了他長成的那段時日。日後再養育其他孩子,不能這般輕慢了。”
“老爺,你說什麼呢,還不是當時怕外人說一家孩子倒請兩個師父讓人生疑,才讓銳兒去的我孃家麼!現在又說錯過了長成……”方氏不悅地掐著丈夫,半調笑半委屈地說著,“當時大廈將傾,一切都顫顫巍巍的,家中又只有我一人操持,老太太凡是不管不問,上上下下那麼多張嘴,我們又摸不清上意……”
“現在老爺漸漸站穩了身子,若再給銘兒添弟弟妹妹,自然不能那樣養得。”
“咳咳,我只是感嘆,感嘆而已。”李茂那兒被掐的又癢又麻,趕緊把方氏的手拿開。
“現在天下承平,甲兵不用,我這兵部任職做的都不鹹不淡,若銳兒以後入宮伴讀,會些武藝,日後可以留在京裡做個校尉,也是不錯的。但要留在軍中,聖上是不會允的。李家軍名頭太大,我父親早留下遺訓,三代之內除非御命,子孫不許入行伍,也不許帶兵。”
“兩兄弟一文一武,互相幫襯,也是好事。”
李茂早已打消了繼續養廢李銳的想法。若是一個小孩子養了四五年還移不掉性情,怕真是天生正直的性子,以後再想養壞也難。何況現在張寧調入京中,時時走動,府裡兩位先生也是耳目,現在胡來,才是給自己招禍。
齊、杜兩位先生有大才,他經常與兩人相談,獲益良多,就是重回朝堂中心,也是藉著兩人的計策和手段。兩人有意無意間似乎也提點到此事,倒讓他心驚肉跳。
他這才知道他是把人人都當成傻子,李銳那舅家早已看出了不對,方送得兩文兩武四位師父進府來幫襯外甥,若論傻,他們夫妻兩個才算是箇中翹楚!現在他正受聖上重恩,更不能輕舉妄動,總要做出家風甚嚴的樣子才行。
方氏心中一驚。老爺這意思是要重新扶起李銳?明明以前是默許她養廢那孩子的!鞭刑那次她起了殺心,就是看李銳快要到十四,怕他進宮找了靠山,以後反來奪弟弟的家業,才趁著孝期剛過,無人注意之時下了黑手。結果現在丈夫先變了卦,叫她日後如何動作?
她一切的便宜可是建立在丈夫默許的基礎上的!
現在自己孩子和李銳同吃同住,她竟是連飲食裡做手腳都不能了。日後銘兒和銳兒要一同出去交際,難不成她給李銳準備的那些專勾人學壞的爛胚子,要帶累到自己兒子不成?
不成,她得想個辦法讓兩個孩子分開才行!是了,老太太對李銳明顯與銘兒不同,銘兒從小又敏感,她可以從這裡想想辦法!
話說李銘雖然留在府裡讀書,但他的進度和李銳明顯不同,雖然一同在四位先生門下學習,李銘的經義還是另請的名師教導的,只有一些難點會過來請兩個師父提點,也學些雜藝。
李銘明顯對騎馬射箭不感興趣,只略微學了點弓馬。他最喜歡的是齊先生教的棋和杜先生鼓的瑟。為了能畫好“三國殺”裡的人物,兩兄弟也一起學了畫,府上還找了專門的畫師教他們畫人。
只是李銳偏好白描,不耐煩繁複的技巧,只要勾勒出型就行,李銘卻頗喜歡工筆勾染,覺得能夠靜心沉氣,兄弟二人作畫互有特色。最後兩人中李銳負責畫形象,李銘上顏色,也算是相得益彰。
兩兄弟每天琢磨著“三國演義”裡的東西,又老是問兩個先生關於“三國志”裡的人和事,求他們詳解,自然引起了兩位先生的好奇。兄弟倆也沒想瞞著兩個師父,行事並不避諱,終於有一天,齊明輝看見了擱在擎蒼院裡那本顧卿口述、李銳記錄的《三國演義》。
此時顧卿已講到了第三十一回“曹操倉亭破本初,玄德荊州依劉表”,李銳也已記錄到此處。雖首頁上就明晃晃地寫著“此乃家祖早年所得一本野書,真假五五之數,僅作小說之言云雲”,但下面註解頗多,許多更是一些不凡的見解,非鄉野之人能夠識得,這讓齊明輝心中鐵定了這就是那位老國公自己所寫,因涉及許多政治和軍權之事,才假託的野書之名。
這位明輝先生驚為天人之下,丟下那本手抄冊就要去內院拜見“邱老太君”仔細問詢。還是李銘和李銳死死拉住,才沒弄出在京裡鬧出“痴先生明輝擅闖後院,國公府女眷魂飛魄散”這樣的爛事來。
饒是如此,看了這本手冊,又詳細問了“三國殺”諸般玩法的杜進和齊明輝,還是魂不守舍了好多天。
老國公由此在兩位先生的心裡,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