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趕路,已經廢寢忘食了。
他站在那兒看了一會兒,終是不忍心拍醒他。
汪志明離了廳堂,吩咐衙門裡幾個使官照顧好這個少年,便騎著一匹馬,匆匆前往靈原縣外四十里處的一處驛站。
按李國公所說,大楚在汾州境內有五處險要位置的驛站可以直接傳遞訊息入京,他這靈原縣因為離馬場近,也有一處。
待他到了驛站,天色已黑,那驛丞見是一官員來敲門,連忙開門。
“這位大人,何事如此匆忙,連下人都不帶幾個啊……”他擠出一個笑臉,“馬給小的,保證它明早……”
“我乃靈原縣縣令汪志明。我奉令而來。”
“奉誰的令?”
“上上的令。”
“什麼令?”
“天子之令。”
那驛丞也不笑了,立刻引著他入內。
汪志明把懷裡信國公的書信遞給那驛丞。那驛丞也不看信,直接把信塞進一個竹筒,又用火漆封住,對汪志明拱了拱手:“大人的信件,小的這就派人去送,若是道路無礙,大約五日後入京。”
汪志明點了點頭,也對那驛丞拱了拱手。“那某這就去了。”
“大人萬事小心。”
汪志明出了驛站,望著外面已經全部黑下來的天,和前方一片黑暗的迴路,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氣。
他一直覺得自己怕是要老死在任上,一輩子做一個邊陲小縣的縣令,而如今一看,若真有心要為國盡忠,蒼天總是給你機會的。
此事雖然兇險,可要做好了,又豈不是一項天大的功勞?若馬場真要有人陷入謀反之事,他此番就會是撥亂反正的功臣,又大大有功於社稷,就算不能青史留名,也總算不讓家族蒙羞。
大丈夫生於世上,來這世間一回,怎能不留一絲聲名?
他胸中感慨萬分,一腔熱血全部化為猛抽向馬臀的一鞭!
“駕!”
另一邊,羯人的部落中。
因為李茂派出了盧默去送信,所以蘇魯克的女兒塔娜每天都來李茂的營帳“報道”一次,問東問西。
“李大人,你到底派了盧默去送什麼信?危不危險?”
“送信有什麼危險的。”李茂每天都答,覺得頭都要炸開了。“送到了便可回來。”
“若是收信的是個心眼不好的呢?”
“我讓他送信,便是肯定那收信的一定是個好的。”
“那……”
“塔娜姑娘,我雖是你的長輩,可也是男兒之身。你一個姑娘家,老是跑來我的帳篷,讓我覺得很不方便,能否下次來時,讓長輩陪同?”
李茂見這少女是真的不懂什麼是“矜持”,實在是無可奈何,只能直言相勸。
如今他為了換藥方便,只穿著中衣中褲,這姑娘一來,他就要用氈子裹住全身,唯恐有失禮之處。偏這少女對他的什麼東西都好奇,這個看看,那個看看。
你看,她又開始翻弄了……
我的天啊,她居然,她居然……
她居然舉起了他的絨褲!!!
李茂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差點沒有噴出來。
“你有什麼不方便的,你呆在帳篷裡這麼悶,我陪你說說話兒不是很好嗎?再說了,你住的是我家的帳篷,才不是你的帳篷。”塔娜無所謂翻看著手中的衣服,“這是什麼布做的衣服?為什麼有點像我們羯人的毛毯,又比它要軟和的多……”
李茂真是覺得自己羞也要被羞死了。這絨褲不是外褲,他一直在中褲外面貼身穿的,如今一下子被這少女拿在手裡摸來摸去,不時還放在臉面摩擦一二。
太上老君,紫薇大帝啊,無論是哪路神明,趕緊把這女人丟出去吧!
“怎麼,李大人,這是漢人的秘密,不能說嗎?”
“我乃堂堂一男兒,你覺得我會知道怎麼織布怎麼做衣嗎!”李茂覺得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涵養,一碰到這個少女就破功,他見那女人還有把他的褲子放到鼻子邊嗅嗅的意圖,忍不住一聲怒吼:
“放下我的褲子!”
這一聲怒吼驚到了塔娜,也驚到了帳篷外的人。圖爾庫大叔原本在給外面給李茂熬藥,聽到他一聲大吼,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忙掀簾子進來看。
塔娜被吼得一震,有些不高興地拋下了手中的絨褲,冷笑著說:“這位漢人的大人,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的東西都很稀罕,我們這些胡人不配碰你們的東西?雖然我們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