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已經死亡了快要十二個小時了。而且,就算是屍斑剛剛形成的時候,擠壓也只會使屍斑暫時的消失,而在死亡達到十一二個小時的時候,屍斑就再不會消失了,就象你在街上買的豬肉,他的血透過毛細血管已經滲透到了肉裡。”酈宜毫不客氣的批評肖忉法醫學知識的淺薄,又稍帶著給打了一個在肖忉看來十分不合適的比方。
肖忉腦子裡那帶血的豬肉和張民良臉上的屍斑交替出現,最終他看到了一塊塊長著鮮紅屍斑豬肉,他幾乎嘔吐出來——唉,看來今年還是乖乖的當一年素食主義者吧。
“過來,幫一下忙,”酈宜不管肖忉正抱著頭在做乾嘔狀,叫他。
肖忉連忙繞過張民良的床,到了酈宜面前,“把他翻過來,看一下。”
張民良的屍體在他們倆的手裡翻了個身。酈宜仔細的看了一下他全身上下,除了做解剖時的Y字型切口,全都光滑的很,沒有一塊屍斑和於青。就是說,所有的屍斑,在剛剛的那一陣香味襲來的時候,都消失了。
真是奇怪了。
他們又把張民良的屍體翻了回來,酈宜輕輕的給他蓋好了床單。她又把手套摘了下來,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張文良那肥碩的身體。
“剛剛的香味你聞到了嗎?”肖忉問道。
酈宜點了點頭。”我還從來沒有經過這樣的事,屍體死後十一二個小時在不受外力的情況下居然還會動,全身的屍斑也消失了,而且還有這奇怪的香味。這根本是科學所不能解釋的。”
肖忉的腦子裡現在也極其的混亂。一件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那麼倒底是……想著剛剛的那陣香味,那種味道明明是那麼的熟悉,明明就在腦子中,可是卻怎麼也提取不出來。”會不會是昨天和他發生行為的那女人身上的味道還留在他的身上?”
酈宜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不可能,那根本不是女人身上的味道。好象就是一種花的香味,應該還是我們比較常見的花,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倒底是什麼花的味道。真是奇怪了。”
中午我們一起在食堂吃的。李卓文非得死纏著坐在肖忉和酈宜中間,理由很簡單,因為他也是這個案件的負責人之一。酈宜給他讓了個座。
整整一頓飯的時間,肖忉和酈宜都一句話都沒有說,倒是李卓文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說著他那不著邊的笑話。聞著排骨散發出來的陣陣香味,肖忉卻一點食慾都沒有了,那個碎屍案對他的影響雖然已經結束了,可是卻沒辦法真正把它清除的一乾二淨。而且,這排骨的香味,也讓他想起了在張民良的死後那兩次突然冒了出來的那熟悉卻又道不出名字的味道,而這排骨,也總讓他想起張民良屍體上莫名消失的那兩朵血紅的玫瑰花一般的屍斑,當然,還有酈宜那關於屍斑和豬肉的比喻。
下午肖忉和李卓文又用了半天的時間去調查關於張民良的案件的資訊,卻一無所獲。或許這是正常的,張民良的死不過是一件正常死亡的案件,他是被嚇死的,而他究竟是被什麼嚇死的,或許只有張民良自己知道了。
他們兩個人從老街回來的時候,老關和酈宜已經在朱隊的辦公室等著了。肖忉拖著疲憊的身體走了進去,一頭把自己拋到了沙發裡。老關衝著他開玩笑:“喲,小刀今天好象有點鬱悶嘛,怎麼了,剛剛又被月盈打電話罵了?”
肖忉倚在沙發裡,從剛剛進門的李卓文手裡拿過了筆記本:“調查了半天,屁線索都沒有。身子都快散架了。”朱隊給他們倒了兩杯水,端了過來:“張民良的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看一下。你再把你的報告整理一下,結案吧。”
酈宜把一個公文袋遞給肖忉,肖忉開啟來看。文案的上半部分是對死者的介紹和屍體解剖的情況,而他最關心的在最下面一行。死亡原因:腎上腺素分秘過多而引發心肺功能衰竭,排除兇殺可能。
“什麼,就這樣就結案了?”肖忉問道。
“怎麼了,肖大警官還有什麼意見?”朱隊看著肖忉。
意見其實也算不上,但是肖忉始終感覺這個案件有些不同一般的情況,也許是他的個性的原因。他很多時候是很鄙夷自己的這種心態的,一件很普通的案件,他非要想象的很複雜不可。或許是網上偵破推理的小說看多了,也許是幾年前父母的突然去世給他帶來的影響吧。
肖忉看到屍檢報告中有一項“生前曾有過性行為”,他的腦子忽然一亮:“對,我怎麼沒往這裡去想?”他指著那一項:“意見我倒是沒有,但是,張民良是一個光棍,他死之前赤身裸體,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