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麼久?多半該歸咎於她的懶散及貪睡。
她總是繡了繡就擱在一旁,想到了,才又繡個幾針。真要繡時,卻又難以抵擋瞌睡蟲的誘惑,總是遏打瞌睡邊做。如此一來,不“慢工”出細活也難。
不過,也虧她能把繡法記得那麼牢、要不,也不會有這抱枕了。
不過,她把抱枕當成鴛鴦被在繡,卻也是不爭的事實。“一、兩年?騙人的吧!”女學生的聲音拔尖。
“騙……人?不,我……沒……”她要說的是“我沒有”,但好好的一句話,說出來卻是破碎不全的。
“萌子不騙人的。”一個同學挺身而出。
“是……呀……”
當丁水柔露出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指後,女同學們縱然有再多的熱情,也都當場澆熄,隨即一鬨而散。
先前拿著把它的女同學反應尤其激烈,她慌忙地將抱枕拋給了丁水柔!回了座位。
開玩笑!瞧那幹瘡百孔的模樣,一定是痛極了。她才不要為了一個抱枕,弄壞嬌白的玉手。想要,買就是了。
她們都誤會了。
她手上的傷,其實是照顧植物時弄傷的。
她們似乎都忘了她是園藝社的……
不過,在印象中,她刺繡時也被紮了不少針就是。
只是,不怎麼痛就是了。
要不要解釋呢?
算了!
因為班上也有幾個同是園藝社的同學,就沒有人像她這般弄得整手是傷。突然,鐘聲響了,鈴木春香踏進教室。
午休沒了。丁水柔心中帶著惋惜。
“起立,敬禮。鈴木老師好!”數十張椅子整齊地拉開,發出頻率相近的聲音,洪亮的問好聲迴盪在教室裡。
“各位同學大家好。”扶了下黑框眼鏡,鈴木春香面容嚴肅,例行性地回禮,平淡的語調中沒有一絲起伏。
然而,在大家都坐下之際,丁水柔才做出欲起身的動作。
而當她發現大家都早巳坐下,更是乾脆地省了起立的功夫,直接軟綿綿地坐回椅子上。
從頭到尾,若是不仔細看,還真會以為丁水柔壓根兒沒動過。
在看見丁水柔一如以往的慵懶模樣後,鈴木春香反射性地皺了下眉。尤其見到丁水柔桌前有增無減、生意盎然的盆栽時,她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無明火。
二話不說,鈴木春香一個箭步上前,打落了丁水柔桌上含苞的植物。盆栽內的土壤隨即四散,落在丁水柔座位旁的走道上。不知名的植物裸露出根部,楚楚可憐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好過分!”教室內傳出一陣驚呼,卻在鈴木春香狠狠的瞪視下而鴉雀無聲。“佐野同學,我應該已經警告過你,不準在桌上放置盆栽,你究竟要我說幾次?你還嫌被我沒收的不夠多嗎?”
她已經夠寬容了,先前幾次都只是意思意思地沒收了事,再刻意不澆水讓植物乾枯,才讓佐野萌子領回去。
沒想到,她總是有辦法把快枯死的植物救活,甚至明日張膽地再添上幾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再這樣下去,不管你的成績有多好,我都要通知你的家長,讓他們瞭解你的在校表現!”她就不信自己治不了她!教書二十多年來,再頑劣的學生她都碰過,就是沒見過像佐野萌於這麼難纏的。
明明平日看來溫馴得緊,怎知竟會是個勸不聽、執迷不悟的頑劣份子?
偏偏教務長拿她當升學指標,哼!資質絕佳又如何?不過是區區一個初中部一年級的學生罷了!
前途一片光明?
可笑!
再這樣下去,是前景堪憂才對吧?
任她父親政商關係再好,每年捐了多少錢給學校,她鈴木春香都不放在眼裡。
當真以為她不知道佐野家已經沒落了嗎?
教務長的訊息也太不靈通了,竟硬要巴著這只不會生蛋的金母雞。
而且——
她就不信傳聞教養良好的佐野夫人會坐視自己的女兒胡來不管!鈴木春香信心滿滿地想著。
“相信你也不願意事情鬧成這樣吧?佐野同學?”改採柔性勸說,鈴木春香微微傾身向前,在丁水柔耳邊略帶脅迫地道。
然而丁水柔卻是不言不語,毫無反應。
空氣霎時凝結,整間教室諍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
半晌後,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傳了出採。
巴格耶魯!
她在訓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