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中國將是世界的希望。
時間表就在我老去之前。
中國目前國家社會經濟的進步極端類似七十年代初期的日本,且趕超的時間表是躍進式
的。中國成功地避免了墨西哥那樣的歧路。更重要的事實是:中國頂尖人物群體的素質已具
備了肩負偉大責任的能力。
需要剎一剎那些動靜:對國家進步視而不見的嗡嗡吵鬧,儘管這種吵鬧過去一度是有益
的,現在所有的“意義”只能歸於玩世,而過去最玩世的先鋒分子已經變得很有出息,並且
成為世界聲音的一部分。中國的內部已經變得很真實,氣沉丹田。中國人的“沉默的大多
數”在領略思想繁榮的熱鬧場面後,正在為追求個人幸福而勞作著,而這恰恰是構成偉大國
家基礎的原動力。
是到了重估我們勞動成果的價值的時候了。是到了正確估量我們勞動成果的價值從而正
確估量我們國家價值的時候了。需要滌清瀰漫在我們周圍的普遍的怨恨情緒,以面向未來的
心情歌頌工地一般的中國。需要駐止流水之上抗逆的腳步,以痛楚後的清醒來審視中國社會
中的不公正、愚昧、瘋狂和欺詐,因為上述一切黑暗和即將照耀我們前程的光明一樣豐富看
我們大中國民族的感情。給中華民族一顆堅韌的心,引我們走向至大至美的二十一世紀。
下個世紀,“一即為多”的哲理將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世界活動舞臺上變為現實。中國
的怒吼將成為多數,中國思想、中國經營能力的當量將深刻影響世界,井將成為領導未來人
類思潮的唯一動力。
我唾棄那種中國人
我有一位姓王的朋友,在北京某高校任教。這位朋友最大的也是最持久的樂趣便是與來
到北京的各類外國人打支道,他總有機會也總有能耐跟老外們混得倍兒熟——然後,再找機
會把各個國家的以及他那些外國朋友的各種奇聞軼事敘述給我們聽。他有一位英國朋友叫馬
克,據說他跟馬克的交情已有多年。我們經常聽到他這佯大聲嚷嚷:“馬克這小子昨天夜裡
三點打電話把我吵醒了,一問,他在哥本哈根喝多了酒,說要劫持架飛機過來看我。哈哈哈
哈哈。”諸如此類的訊息特別多:“馬克在日本跟一個尼姑好上了。”“瞧見身上這件T恤
吧,是馬克寄過來的,這個圖案是牛津大學的標誌。”………
不是說他吹牛,我知道那個馬克。有次正好我去王先生家找一本書時,馬克來電話了。
王先生拿起話筒後一下子激動非凡,滿臉的青春痘都熠熠發光,他一迭聲高叫:“哦馬
克,哦馬克……”然後用一種顯然裝飾過的(裝飾得更有牛津味)英語熱烈交談起來——為
了避免他接完電話後再宣佈訊息,我俏悄地離開了。在回家的路上我不禁打了個寒噤,我的
這些同胞怎麼啦?
1995年在北京惠僑飯店,我認識了一位其貌不揚但據說詩歌寫得極先鋒的女詩人。
她旁若無人地說話,從一個話題跳到另一個話題:“五月份我從加拿大回來——先去的
美國,呆了三個月,過邊境去加拿大——啊,我從沒有看到過那樣美麗的天空,還有那種氣
候——從來沒有過——好像上帝過於偏愛他們!
寫起來像一個杜撰的諷刺小品,但我一點都沒有添油加醋,女詩人就是這麼說的。我不
想再去描繪她說話時那種痴迷的表情——筆力不逮——反正她眯著眼睛,似乎竭力要再讓自
己的感受能與那裡的天空氣候再契合一次。後來我發現不對:電視裡不是經常報道美國什麼
什麼地方暴風雪肆虐、凍死了多少流浪漢嗎?要開奧運會的亞特蘭大據說夏天的氣溫也會達
到攝氏四十多度嗎?也許那位女詩人去美洲時正趕上了好季節。但是中國顯然也有這樣的時
候啊?她就那麼輕易地下結論:上帝偏愛美國人。
不能否認,在中國人中間,確實有那麼一小部分人——他們恨不得能換掉自己的血,恨
不能從來就不懂漢語;他們也是種族主義的擁護者,只不過他們歧視的正是自己。我們還記
得多年前的費翔熱。當這位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