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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府,那之前自然也就只和沈老爺相處過,之後卻在六歲到十二歲的成長期裡只和不相熟且不喜歡他的沈太太待在一起,可這沈太太乾嘛要留下他呢,難道她喜歡看這個丈夫揹著自己和外面女人偷養下的小孩不成?

許敏心下生疑,定睛看著那臨安,含笑道,“還有件事,你且認真回想回想,二爺的病是打你跟了他才漸漸有的,還是之前就聽說有,且他晚上經常夢魘,可是真的?”臨安歪頭仔細的想著,一邊好似琢磨著怎生回到,半晌道,”奶奶這麼一問,小的才想起來,好像是二爺打小便身子不好,太太把二爺養在內帷裡靜養,家裡的下人很少見到二爺,及至老爺回來前,才見二爺出來走動,小的還記得,那前奴才的媽媽看見二爺,都驚訝多少年沒見,這就長成大小夥子了。後來才偶爾聽說二爺會發個病什麼的,將養幾天也就沒事了,至於這夢魘,奴才們都聽說過,雖然不在裡頭伺候,但奴才聽素簡姐姐們提過,二爺睡覺常驚夢,且魘住了便好半天醒不了,偶爾也會在夢裡頭叫喚,說是還有些怕人似的。”

“哦?可聽見過叫些什麼?”“這個,”臨安仔細回想那些個大丫頭偶爾說起來的,“好像叫娘,又好像不要這些,不要那些什麼的。夢裡的話總聽不真切。奴才也是聽說而已。”

看來這些細節,還是要問那些個裡頭伺候的大丫鬟才行。只是那些人看樣子都心有城府,且許敏還摸不清她們到底是不是沈太太的人,一時半會怕是很難問出什麼。只這小廝倒也實誠,估摸沈太太的手未見得肯伸那麼長,於沈牧這種不經常出門的人身邊安插個小廝意思也不大。許敏知道一次不能問的太多,以防這孩子提防自己,便讓人賞了臨安好些碎銀子並點心果子拿家去吃,臨安千恩萬謝,磕了頭自去了。

晚間時候,那小廚房已是搭建完畢。許敏便囑咐了林嬤嬤熬了琥珀合歡的甜粥來,又擺了一小碟子的酸棗,卸了妝,等到月上三杆的時候,親自捧去了沈牧的書房。

推門進去,只見沈牧著了家常的白衫子正立在案前寫字,許是坐久了,站起來活泛活泛。那窗前的月光冷冷的映照下來,一多半撒在他身上,到顯得一身的光華。此時許敏腦子裡無端端的蹦出了人淡如菊四個字。

見她來了,沈牧略微有些驚訝,停下筆,道,“還沒安置麼這會來做什麼?”

許敏放下手裡的東西,並不回答,只打量他案上的字,見他正在臨蘇東坡的江城子,卻不是那首狂放奔逸的密州出獵,而是纏綿悽迷的十年生死兩茫茫。他一個新婚燕爾的年輕男子,竟然臨這種哀傷的詞。沈牧看她目光凝聚處,知道她在看自己寫的,頗為不好意思,又怕她誤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無措的站在那裡。

許敏定了定神,微笑道,“宇清真是好字,雖臨的柳體,卻別有一番飄逸之態,正是得了柳公權的風骨,且不一板一眼過於端方。”

她讚的沈牧越發不好意思,只好道,“不過隨便寫著玩玩,權當飯後消食了,你看了莫怪。”

許敏故意現出一絲惱意,道,“那也不該寫這個,你我本是新婚,後日還當三朝回門呢,怎麼你到盼我早早去了似的。”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沈牧見她認真惱了,心裡倒發了急,許敏看的好笑,卻亦發裝作生氣的樣子。沈牧無奈,只好誠懇辯解道,“你別多心,我確實沒想到咱們這上頭,只是剛好想起來了,這個不好,我不寫了就是了。”說著便拿起來,要團成一團扔掉。

許敏手快一把搶過來,見他還是揉了一個角,怪可惜的,“別可惜了這好字,我逗你的,詞裡本就哀傷的多,不拘什麼樣的感傷,不過都是抒懷罷了,見了那些好詞,哪裡想得到那麼多呢,便是這清平盛世,也沒不準咱們讀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不是。”

沈牧不答言,只看著她神色,一時看明白了她確實不惱了,才舒了口氣,笑道,“多謝你,這番解釋。這麼晚了,可是找我有事?”

許敏指著那些宵夜,道,“我聽他們說,你喜歡熬夜讀書的,這樣最傷脾胃,且也傷眼睛,我就給你熬了些安神明目的粥來,你趁熱用些吧。”

沈牧看了眼案上的吃食,見主要都是安神的東西,便有些明白許敏的意思,想是她已經聽說了他容易驚夢的事,心裡頭卻也覺得安慰,卻是有幾分感動,“上午便聽他們唸叨說你預備了個小廚房在這裡,竟是為我做這些,讓你操勞了,過意不去。”說著,卻並沒動那宵夜。

許敏雖然不知道他心裡是否會感激,但也知道他終究還是跟自己客套的,“你不用和我客氣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