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用的,於是對仙衣道:“我看你就變個袋子吧,給我裝東西,我天天帶著你跑。”話音一落,白光飛速旋轉片刻後變成了一個口袋,形狀跟他想的一模一樣,仍然保留了一黑一白兩種顏色,陶勳看得好笑,道:“為什麼你會是三分之二的白、三分之一的黑呢?也好,一黑一白倒跟八卦裡的陰陽魚很象,就叫你如意乾坤袋吧。”那袋子興奮得從他手中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後再次化作白光、轉眼前便沒入了他的身體。
陶勳原本想叫乾坤袋送自己出去,不料還沒還得及說,它就鑽進了自己身體裡,不妙的是它進了身體後就如泥牛入大海,任憑自己如何召喚乃至苦苦哀求就是不再現身。陶勳哭笑不得,這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正要絕望的時候,他想起仙衣前番進了身體後遇到雕像時又自己出來了,何不來個依樣畫葫蘆呢?想罷,便將手向雕像伸了過去。說也奇怪,當他的手碰到雕像的時候,一股強大的暖涼的氣息從雕像中傳了過來在身體裡面激起強烈的呼應,隨即雕像也如六合仙衣一般突然間變成一團眩目的白色光團,眨眼間鑽進了他的身體裡,光芒消失之後,洞室中空無一人,重歸寂靜。
第十章 贈畫
陶勳出現在皸谷中,正是他和陶驥相遇的地點。此時孤雲山的大雨已停,朝陽升起,枝頭萬鳥翠羽尚溼、嬌鳴不已,地下紅瓣狼藉;遠近大小峰巒,碧如新洗,四圍黛色的深淺,襯托出山谷的濃淡;遠處滿山的雨後新瀑,鳴聲聒耳;忽地一陣輕風吹過,桃樹、海棠上的殘花如白雪紅雨一般隨風緩緩飄揚墜落地面,這一幅天然圖畫,就算是歷代畫聖如吳、閻之輩重生,也未必能把這無邊山色齊收腕底。陶勳見天已放晴,雨後山谷,又是這般美妙,不禁放目四望,深深地沉浸在無限的春guang之中。
陶勳打定主意先回家侍奉父親,他過去一天裡見到了褚小蝶那樣美麗可愛的修道者和玉機子、地煞、北偷這樣為了寶物以死相拼的仙道高手後,對學道的看法稍稍有了改變:既然得道的劍仙也擺脫不了名利的束縛,自己又何必傻得以一個衛道夫子自居呢?想通了這一層,他對於父親給他所定的親事也就沒有那麼反感了。他昨晚裝了包點的包袱已經不知去向,眼下最要緊的是弄點吃的治治餓病,想到此他不禁啞然失笑:要是師父是神仙,怎麼沒把自己也度入仙道呢?看來至少到目前為止,自己還是個凡夫俗子。
不久後,有行旅之人從旁經過,陶勳向他們要了點乾糧和水,填飽肚子後往景雲府走去。走了不到半里,遇到了前來尋找他的家人,昨日午後陶驥就命家僕去將少爺找回來,家人一路打聽尋到谷口,從茶鋪得知了陶勳已經回家的訊息,便往回找,找了一整夜也沒見人,陶驥急得幾乎掉了魂,還是許佇建議一方面報官,一方面分幾路到鄰近的縣去尋找他的下落。陶勳聽家人說起父親著急時的種種情形,心裡感動,回家盡孝道的決心又堅定了一層。
陶驥得到訊息帶著眾人都站在門前引頸張望,當陶勳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眾人的心才真正落到肚子裡。陶勳見到父親站在門口,頭髮散亂、眼睛紅腫、眼圈發黑、氣色極差,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他心中一痛,遠遠地就從馬上滾落下來跪倒在地,膝行到父親身前,重重叩首泣道:“父親大人,兒子不孝,累您憂心,求父親大人責罰。”陶驥心裡諸般感情潮湧而出,原本痛打兒子一場的想法在兒子的眼淚前煙消雲散,他聲音哽咽:“回來了就好,進屋去吧。”
陶驥父子倆和解後,陶勳允婚,陶驥則不再禁止他涉獵其他學問。丁崇回京覆命之前與陶驥約定兩年之後再定子女的婚期。
自此之後,陶勳更加廣泛地學習道教典籍,又有意與佛道中人交往,常常流連於附近山水靈秀處的廟觀裡,只要打聽到稍有名氣的和尚或道士就前往拜訪,有時談得高興便盤桓幾日。很快,他發現世間欺世盜名之輩實在太多,所會之人個個華而不實,雖然偶有粗通佛理、道法的,但卻僅僅停留在經書、原理和辯義的層面上,離成仙得道的標準差得十萬八千里。陶勳從山中回來以後,曾按照記憶中師父教的口訣練習,孰料他一練之下竟毫無滯礙,意念一動就有一股熱氣如水銀瀉地一般飛快地流轉於經絡各處,根據口訣裡的描述是練成功的徵兆,進展如此之快大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接下來新難題出現了:接下去該怎麼修煉呢?何不參考這段口訣的思路特點從流傳於世的修道典籍裡找找看有沒有進一步的修煉方法呢?結果道他書讀了不少,心裡的疑惑反倒越來越多,最終不得不放棄。這段口訣的神效如何陶勳自己沒有任何感覺,倒是教給了父親練習了一個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