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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話未說完，婦人已被老闆娘拉到了一邊。

&esp;&esp;片刻後，婦人再上前時，已重新換了一副笑模樣，語氣也變得溫聲細語起來。

&esp;&esp;“是小的不懂事衝撞了姑娘，這物件姑娘若是喜歡，儘可拿去，小的多有得罪，還請姑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遭。”

&esp;&esp;楚玉略點了點頭，“無事便好。”

&esp;&esp;“姑娘真是菩薩心腸，嘿嘿。”婦人笨拙地行了一禮，退下時，特意掩了掩明顯鼓起來的荷包。

&esp;&esp;世界重新歸於平靜，老闆娘觀楚玉的態度，上前來殷勤問：“那雲念他……”

&esp;&esp;“開個乾淨些的房間，再找個大夫來。”

&esp;&esp;大夫？

&esp;&esp;老闆娘聞言，神色有些詫異。

&esp;&esp;雲念暫得保全性命，緊繃的精神猛然一鬆，竟直接暈了過去。

&esp;&esp;楚玉若有所覺地望向老闆娘，老闆娘一個回神，忙差人去辦。

&esp;&esp;半刻鐘後，攬月樓的天子一號房內。

&esp;&esp;一鬚髮皆白的大夫診完脈，對楚玉道：“傷者此次所受皮外傷還在其次，主要是受了驚嚇，除了日常服藥，更需靜心修養為宜。”

&esp;&esp;楚玉頷首，“我會注意的，辛苦大夫。”

&esp;&esp;這種煙花柳巷，很少有這般知禮之人，何況還專程請大夫為妓子治傷……

&esp;&esp;大夫不由多看了楚玉幾眼，“小老兒的醫館在臨街16號的松鶴堂，以後姑娘若有不適，儘可來尋我。”

&esp;&esp;楚玉默默記下，讓綠蘿送大夫離開。

&esp;&esp;等綠蘿端著藥碗回來時，楚玉一人坐於榻邊，望著閉眼而眠的男子。

&esp;&esp;綠蘿想起今日情形，放輕聲音問：“小姐這麼著急來此，原是為了救人？”

&esp;&esp;楚玉莞爾道：“我哪有那個神通，不過是湊巧罷了。”

&esp;&esp;“不，不要……”榻上的雲念似發了夢魘一般，眉間擰起，“別過來！”

&esp;&esp;手心忽而一暖，雲念驚恐地睜大眸子，入目不是記憶中猙獰恐怖的臉，而是如仙子般清麗脫俗的眉眼。

&esp;&esp;雲念神色怔然一瞬，“你……”

&esp;&esp;楚玉朝雲念友善一笑，“這就不認得我了？”

&esp;&esp;“你是……恩人！”

&esp;&esp;雲念紅了眼眸，起身欲拜，卻不小心觸及新傷，微不可查地悶哼一聲。

&esp;&esp;“別動。”

&esp;&esp;楚玉止住了雲唸的動作，從綠蘿手裡接過藥碗，盛了一勺，捱到雲念唇邊，“來。”

&esp;&esp;雲念手緊緊攥起，還是顫著長睫配合楚玉喝藥。

&esp;&esp;楚玉問：“你就不怕我在裡面下毒？”

&esp;&esp;“我身無長物，恩人費心搭救，又怎會對我不利。”

&esp;&esp;“身無長物？”

&esp;&esp;楚玉輕笑一聲，手撫過雲念瑩白的臉頰，似真似假道：“只單單這張臉，就已經是世間少有，又何來身無長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