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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管讀好書,家裡的事情都交給爸爸,知道嗎?”我正顧自吃的香甜,胡亂點頭稱好,然後在作文裡寫上:“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但是那時的我不會明白,再偉大的人也總有一天會倒下,再親的人也照顧不了我一輩子,我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許多年後爸爸因工作勞累胃出血,我才知道為著這麼一句話他寬闊的肩頭獨自扛著多少辛酸與汗水,他的背彎一人壓著多少艱難與困苦,這樣才為我撐起了那一方溫暖的天地。

“需要幫忙嗎?”我聽到李管家略微遲疑的詢問聲,看到我轉頭對她笑,慌忙不自在地別開眼去。

“嗯,您幫我洗個菜吧,我手上正切著黃瓜呢。”

“是……是這個嗎?”她指著其中一籃子青菜問我。

我點了點頭,“是,就那個,把菜葉掰開來洗的乾淨。”

她依言端了菜放在水池裡洗,廚房裡瞬間寂靜下來,只聽得見嘩嘩衝下來的水聲和刀切在板上快而不紊的聲音。我忽然間有種很幸福的感覺,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的輕快起來。

“少爺……少爺他還好吧?”

聲音從水池那邊傳來,隱約有些模糊不清,她問的是羅泰吧,確實,除了他我們之間真的就沒有什麼共同的人或事可以聊。

“你問羅先生嗎?他很好啊,就是白天像個瞌睡蟲,怎麼也睡不夠,還有……”

“不,我是問喬沫然,哦,也就是你們公司的總裁先生。”

“喬沫然……”我不明所以,停下手中的刀疑惑地看她。

李管家也停下手中的活轉頭看我,“少爺回了國內,我知道你是從‘喬泰’過來的”,見我發愣出神的樣子,她慌忙又解釋道:“我……我沒什麼事情,就是想知道他回國過的好不好。”

看著眼前神情不定的人,我發現她所有的冰冷都不見了,臉上只有類似關心親人的焦慮神態。

“您……您跟他?”

她撈起最後一片菜葉,拿了一旁的毛巾擦乾手,彷彿下了很大決定似的開口:“其實我並不是羅家的管家,我是跟著少爺過來的,我從小看著他長大,那一年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我真怕這孩子撐不住。”

原來如此,她口中的少爺一定就是喬沫然了,怪不得她從來只稱呼羅泰為“羅少爺”,起初我不以為意,可是此刻我隱約感到有什麼真相即將攤開在我面前。

我問不出口,只得等著她自己繼續說下去。果然,過了好半餉她又開口了,“我從小跟著華小姐一起長大,雖說是下人,但是華先生,華小姐從沒把我當過外人,小姐有什麼我就有什麼,但是我始終都謹記著自己的身份。小姐的命也是真真的苦了,華先生很早就去世了,這麼大一個家業只她一人撐著,原以為嫁了喬先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是偏偏外交官也不是個輕鬆的差事,常常出國訪問許多國家,小姐也跟著東奔西跑的落下了病根。沒想到喬先生用自己的性命換了一個外國小女孩的性命,那一場車禍給小姐帶來的打擊實在不小,少爺那年也僅只有八歲啊。”說到此處,李管家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哽咽,我抖著嗓子說:“李管家,別……別說了。”

“沒事兒,難得有人聽我說,這麼多年了,我也快悶出病來了,這些事我終歸是不能對羅家的人講的。”她沒發現我越發蒼白的臉色,只一味的顧自說下去:“少爺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那時小姐、先生都忙,他從小就由我照顧著在華家老宅子里長大,直到八歲那年小姐把他接回加拿大,那時少爺已是小姐的命了。”她越說越激動,眼裡還隱含著淚水,可她竟沒發現此刻她唯一的聽眾也是滿臉淚水的。

“我還記得那一天少爺是怎麼也不肯上車的,口口聲聲說和人約好了,我以為他是倔脾氣上來了,再加上住了這麼多年不捨得離開這宅子才死活都不願走,後來還是小姐把他勸上飛機的,我記得那天小姐是隱含了多少絕望的痛苦告訴他‘你爸爸死了,如今這世上也只剩我和你相依為命了。’”

我知道這種感受,就像爸爸那一句“家裡的事情都交給爸爸”一樣來的艱難。我隱約記得小時候在電視上報道過的一個重大國際新聞,“XX外交官為救外國女童獻出寶貴生命”,似乎那場英雄事件還被緬懷了好久,那位外交官甚至還被推為民族英雄來膜拜,我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是喬沫然的父親。

“回到加拿大不久,少爺還是吵嚷著要回去,我和小姐出了個主意,只要他考上哈佛就讓他回國。這原本只是個權宜之計,可是從那以後,他真的就越發沉默起來,從早到晚都鑽到書堆中不起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