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還是不停從桃子似的眼睛裡掉下來,紀桐周越發窘迫,索性不去理她。
他剛才跟姜黎非他們正說到興頭上,還有些捨不得,其實跟他們在一塊兒挺自在的,誰也不對他畢恭畢敬阿諛奉承,雖然開始很討厭,但不知道為啥他慢慢地又不覺得討厭了,相比較狗腿子們的馬屁,蘭雅郡主的無條件的順從,他還是覺得有人自由自在鬥嘴聊天更舒服點。
結果他的狗腿子們一擁而上,阿諛奉承馬屁聲不絕,都把他繞暈了,再看姜黎非他們兩個,早就讓到了一邊。
他忽然有點失落。
“後來你有沒有被金狻猊弄傷?”雷修遠突然開口問道。
黎非搖了搖頭,她不好把實話都說出來,只得轉換話題:“我打算等下把震雲子的事告訴唱月,雖然防不勝防,但心裡有個準備總比什麼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被害死好。對了,你中的天音言靈又恢復了吧?”
在禁地他可以說出一切,是因為那裡瘴氣濃郁,諸般仙法在那裡都起不了作用,此時迴歸書院,想必他又要做回那個守口如瓶的雷修遠了。
雷修遠道:“左丘先生已替我去掉了天音言靈的印記。”
“看樣子書院確實知道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了,最終還是選擇隱忍不發。”他抬頭望向頭頂藍天,那裡隱隱約約有無數道細細的光線密密交織成網,“靈氣網也已開始架起,至少接下來在書院的日子可以安心些了。”
黎非正要說話,忽見紀桐周走了過來,神態有些忸怩,停了一會兒,他忽然低聲道:“這次……謝謝你們了。”
他沒頭沒腦丟下一句謝詞,轉身便走,黎非愣了半天才明白他是謝自己腿斷時,兩人對他的照顧,這小王爺彆彆扭扭,道個謝都不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