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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南,卻是順順利利平靜無瀾,可她的心卻始終未曾踏實過,提心吊膽著生怕有人來捉她去問罪,這就是古代,一人入獄,全家連坐,哪怕是平日無辜的親親眷眷,此時怕都已經在獄中等死了。

王寶釧想到這些,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很自私的,居然就這樣一個人逃跑了。

車行到江南正是金秋時節,楓葉轉黃,在杭州的天平山腳下,她獨坐涼亭看晚景。如果不是在逃亡,她很想就這麼坐下去。

江南,煙雨朦朧,涼亭之中不少文人題字,王寶釧無心一一辨認,只是抬眼望到一處金色鏤刻的詩句:多情自古空餘恨,好夢由來最易醒。

不知怎麼就觸到了心扉,想到那個人,總不由自主地閉了眼,強忍住眼淚。

呵,不過一場情傷,有什麼不可痊癒的,哪怕她王寶釧再愛李飛白,可內心深處,其實從未信過一個古代的男人,尤其是這麼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郡王爺,會為了自己放棄古人的原則,不納妾,不愛別人,只忠於自己一人,這怎麼可能呢?

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如此開放的時代,依然會有背叛,會有離婚,會有婚外情,她怎麼能妄想在這麼一個女人如商品的年代裡,自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獨寵呢?

那是童話裡的故事,不是真實存在的人生,王寶釧,你怎麼還不醒呢?

秋風一卷,落葉如紙片般飛灑下來,深深淺淺地鋪滿了整座山,她捻起一片紅楓葉細細端詳,如此美麗的事物,化作塵泥後又能是個什麼模樣?

好夢由來最易醒。

嘴角微微一笑,眼裡卻沒有笑意,只有眼淚忍著在轉啊轉的掉不下來,胸口堵了這麼些天也未見得好,每夜輾轉反側地睡不著,聽著外頭的馬蹄聲便猜測是不是他來尋自己了,總是不死心地想他定然放不下自己的,可是沒有,一次都不是他。

半夜睡不著的時候,聽著屋外的雨水聲點點滴滴到天明,想起曾經自己笑那些失戀的同學,不就是一段感情麼,有什麼放不下的,如此沒心沒肺地活了二十六年,她不是沒有戀愛過,也不是沒有失戀過,只是都不夠刻骨,所以愛得快分得快,來去不留痕跡,但怎麼這一次,心間好似有血在滴,每日都像是有刀子割在心上同一個地方,反反覆覆,連呼吸都會痛苦。

車伕小解完回來,王寶釧依然站在原處看紅楓葉翩翩轉轉,帶著悉悉索索的聲音,吆喝了一聲讓她上車,再不遠便是杭州縣城了,她說要去杭州投靠親戚,這一趟路途實在夠遠。“送了你這趟,回去就該和老婆孩子吃年夜飯咧。”樸實的車伕咧嘴一笑,挪了挪屁股在車上坐好,端了姿勢手上鞭子一揮,馬車車輪再度轉動了起來,車頂上的鈴鐺繼續發出清脆的響聲。

王允謀逆的案子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也只有李飛白這個如今朝中碩果僅存的郡王來查,才敢真的動真格地辦一些人。

然而李飛白從西涼回來之後就染了疾,連著一個多月都稱病謝朝,每日想去看望的人都快將門檻踏破了,拜帖累得老高,他卻是誰也不見,閉門謝客,安心在府中養病。

其實哪裡有病,不過是心病而已,世間唯王寶釧這一味良藥可解,但又要去何處尋來?

等到姬浩雅被拒絕了十次後忍無可忍地衝進去,看著一地酒罈子滿身酒氣的他,抓過他的衣領就把人往池子裡按。

“不過就是個女人,你需要這樣作賤自己嗎?好歹你也是個郡王,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一鬆手就把人往池子裡推。

李飛白反手抓著他就將人也按倒在了池子裡,一拳頭對著臉就打,“什麼叫一個女人?!她有名有姓她叫王寶釧,你這種花花公子懂什麼?!”

姬浩雅被打懵了,他這番話裡的意思他又如何能不明白,心頭火起道,“我是不懂,我是有病我天天為你們李家累死累活的賣命,把自己的所有都賠上了難道不是為了你們?你一個人去劍南瀟灑留我在這裡天天對著那老賊難道我樂意?!你不管我又為何要管?!從今後我什麼都不管,有事你別來找我!”怒氣衝衝地對著李飛白又是一拳,邁腿就走。

李飛白全身溼透坐在池子裡,不知是池中的水還是真的有眼淚,眼睛酸澀得要命。

許是這一場架把他打醒了,又或許是真的覺得不能這麼過下去,李飛白這天換了一身衣衫之後,突然又變成了以前的他,冷漠自制,寡言少語,彷彿過去的一切不曾發生過,只是臉上的淤青證明確實是有過什麼,其他再無跡可尋。

姬浩雅也不過一時氣話,哪兒能真的辭官不做,二人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