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份額不是不爭,而是發現如果上京路興旺了,份額自然會增加,否則撒潑打滾兒也是爭不來的。
走得痛快,還能讓完顏康放下戒心,以為他想完顏洪烈去死的心沒那麼強。從而是有更多的佈局機會。
完顏康身邊的女真人力量減小,史天倪與張柔等北地漢人漸得重用。議事之時,張柔便說:“我與西夏向為盟好,互施援手,斷不可因小失大,丟了這盟友。人無信不立,國亦如此,請與西夏再宣盟誓。”他屬於理智派,對西夏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講得也比較平和。
史天倪贊點地道:“正是如此,與蒙古議和雖然解了燃眉之急,卻也有些麻煩。第一,若蒙古攻我盟友,我當如何?第二,蒙古騰出手來,翦滅諸國,勢力大增,我當如何?第三,蒙古若與金、宋聯手,我當如何?”
斫答想了一想,道:“我有話說。”
完顏康一笑:“說。”
“我們忌諱蒙古,難道蒙古不忌諱我們嗎?”
張柔點頭道:“是以我等並沒有諫阻此事,”他到底比斫答見識深些,並沒有被問住,“如今史兄所言,也是未雨綢繆。”完顏康肚裡補上一句【再說了,反悔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心理障礙。】史天倪對完顏康一拱手:“元帥容稟。我與蒙古,互相忌憚,實非長久之策,彼趁此之機吞併諸國,我亦可如此。”
戲肉來了!他們都擔心完顏康還是“不忍”去吞併金國。
完顏康問道:“你們覺得,不能消滅我等,蒙古人會停手嗎?他們停不下手的,蒙古資財匱乏,在劫掠中嚐到甜頭的人是不會停手的,南下不行,他們便西進。”
斫答道:“他們有事做,我們正可趁機下河南!”他頗為注意,不提“滅金”二字。
完顏康道:“這才是你們要說的吧?”
斫答理直氣壯地道:“這難道不是我們該想的嗎?否則養我們何用?宋國無用,與他們聯手還要收拾爛攤子,不如不要。”
張柔道:“不錯不錯,免得到時候再有河南之爭。”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大餅畫好了,一齊望向完顏康。完顏康道:“先見夏使。”這時候完顏康就想起徒單衡的好處來了,這類事情上徒單衡的表達方式要更能讓他接受一些。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張柔等人有些恍然,瞬間明白了:不能自己說什麼,老闆就照著幹呀!這種想法必須排除!
十分有默契地,諸人將此事掀開,討論起夏使的事情,並且放棄了拿李德馨調侃完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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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使不久便到了,比起以前見過的使者,這一次的西夏使團看起來精神多了。從來使者們都是西夏貴族,生活優渥,看不出生活是不是窘迫。隨從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低階的隨從,他們的狀態更能看出西夏的狀況來。低階隨從們比之前看過的顯得安逸,表情中急迫的成份並不多,人也比前幾批略胖一點。就是衣飾,簡樸歸簡樸,也乾淨了許多。
西夏現在過得不錯。完顏康得出了結論,對夏使的態度愈發和緩了。
西夏正使是皇室老人,禮儀和緩而周到,不見橫眉豎眼,從從容容遞交了國書。通常國書上寫的都是表面文章,縱有深意也是彎彎繞繞,這是兩個國家的傳統。西夏與勇義軍通書稱“國書”,這本就代表了李德任的態度。
李德任相信完顏康並不傻,不至於相信可以與蒙古長久和平共存,併為此捨棄西夏,但是姿態,還是要做的。
於是,在完顏康與正使客客氣氣說了好多“一向友好”之類的話之後,作為副使的李德馨出場了。與先前相比,她成熟了許多,安安靜靜地聽兩人講完客套話,等長輩正使微側身子,閃出半邊空縫來,從“友好”說到了“一向”,引出來“您一向友好”公主都給我們放回來了,所以這次公主也跟過來了。
李德馨行禮,完顏康回禮,友好地氣氛裡,李德馨道:“那時年幼,多有得罪。”
完顏康想起當初,自己也是一言難盡的裝模作樣,不由笑道:“大家都一樣的。”
李德馨道:“如今怕還要再得罪一次。”
完顏康不動聲色地問道:“是什麼?”
“你我是盟友嗎?”
“是。”
“盟當共進退,不知你為何與蒙古勒石有約互不攻伐?要置我大夏於何地?有朝一日,蒙古攻夏,閣下要袖手旁觀嗎?”
雖然也很想馬上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正使還是“勸”住了李德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