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對她的喜歡,她自然是在嚇一跳之餘難免厭惡上那位先生。
可現在想來,如同二哥所說,那位周先生確實是從未做過任何一件傷害她的事情。
能夠有一個人呢,不求回報地,默默地用他最真摯地感情去喜歡著你,其實是非常可貴的一件事。
當年,是她年紀太小,反應有些過度了,以致說了一些頗為過分的話,做了一些頗為過分的事。
當然,她依然沒想過回應那位周先生的感情,至少,現在的她學會了尊重跟理解。
“二哥,你能不能讓周先生幫我在報界打聽打聽,最初,第一家刊登我逃婚訊息的報社,是哪一家報社?”
距離東珠逃婚訊息傳出,已經過了好幾日。
東珠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無緣無故問起。
臨允何其聰敏,他一想,便想通了事情的可能關鍵之所在,“怎麼?你是在懷疑有報社跟我們瑞肅王府過不去?說起來,你逃婚當日,我們便已經下令,封鎖了訊息,並且命令所有前來觀禮的賓客以及府中傭人,不準對外走漏半點風聲。可你逃婚的事情,還是在隔日便經各大報社大肆地報道。這件事卻是透著詭異。只是這幾日,因為掛念於你,我跟大哥便沒抽出時間去調查。你懷疑是有人將你逃婚的訊息主動洩露給了某家報社?才會進而走漏訊息?如何,你心目中已有了懷疑物件?”
葉花燃確實是懷疑是有人將她逃婚的訊息主動洩露給了某家報社,不過,她不是懷疑有人跟瑞肅王府過不去,而是懷疑,這件事就是邵瑩瑩跟白薇母女二人所為。
沒有證據,一切都只能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之上。
這些年,白薇跟邵瑩瑩母女兩人偽裝得太好,便是她直接將她心中的懷疑告知給二哥知曉,二哥也未必會直接相信,不如,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二哥你先幫我問一問周先生吧,看他能不能打聽出來些什麼。”
臨允似是從妹妹不願多談的言辭當中,猜到了些什麼,他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詫,沉吟了片刻,道,“好。遲點我就去聯絡若愚。”
二貝勒臨允在棲鸞閣坐了一會兒。
碧鳶遲遲尚未歸來。
碧鳶不是凝香,葉花燃總也不放心。
總是時不時地就朝門口方向看個幾眼,唯恐碧鳶笨手笨腳地,在映竹院露了行蹤,被人隨意找了個由頭髮落了,她這邊卻是一點訊息也沒有。
臨允觀察何等細緻,一眼就瞧出妹妹的心不在焉來,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怎麼?你這是屁股上長針了,坐不住,還是不待見二哥,巴不得你二哥早點走?瞧你這般坐立難安的。”
可見,這懟人的功夫,也不單單是葉花燃跟三貝勒的專長,大抵,除卻臨淵有著世子跟長兄的架子,兄妹三人懟人的功夫都很是了得。
葉花燃:“……”
葉花燃尚未來等來碧鳶,倒是世子妃的貼身丫鬟婉瑜行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意外發現二貝勒臨允也在,婉瑜連忙給兩位主子福身,請安,“奴婢見過格格,見過二貝勒。我家世子妃令,讓奴婢過來請格格趕緊去一趟映竹院。二貝勒眼下如果沒什麼事,可否也隨奴婢一起去一趟?”
在婉瑜進來之前,聽見腳步聲的葉花燃就已經提前將手中那枚龍紋玉佩給收好。
婉瑜的臉色太過難看,形色又這般匆匆,實在很難讓人聯想到是發生了什麼好的事情。
聯想到遲遲未歸的碧鳶,葉花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黛眉微蹙,“怎麼?是那白薇不行了麼?”
她從映竹院出來的時候,白薇的血不是已經止住了,就連大夫也說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麼?
如何這麼幾盞茶的功夫,傷情就惡化了?
葉花燃當然不是惋惜白薇的性命,只是白薇這一死,出於對白薇的愧疚,阿瑪更不可能懲辦邵瑩瑩了。
嘖。
本來不過是苦肉計,弄假成真,不可謂不諷刺。
婉瑜心裡頭著急,沒注意到小格格對白薇是直呼其名,更沒有注意到她語氣當中的輕蔑,二貝勒臨容卻是注意到了,他不動聲色地看了妹妹一眼,眼底蘊著一抹沉思。
婉瑜搖頭,著急地解釋,“不是,是,是,邵夫人,邵夫人,她……她有了!”
“有了?有什麼了?”
饒是平日裡心思通透、聰敏如葉花燃,這一回,卻是一下沒能反應過來。
按照婉瑜所說,白薇應該是沒死。
不過,什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