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特意交代一聲,要您同大少爺儘快過去,想來並不如何著急。”
“嗯,那好。我曉得了,麻煩你先去跟父親回話,說是我跟歸年哥哥剛從外頭歸來,回房換一身衣服再過去。”
“是。”
那下人對著兩人恭敬地鞠了個躬,便退下了。
“不知父親這次把我們兩人一同叫去,可是因為歸年哥哥這次完美地解決了同裡克爾商人毀約一事?這次歸年哥哥算是立了大功,想來父親將你我叫去,定是為了誇獎歸年哥哥一番。”
葉花燃在屏風那頭,換了一身更為涼快的西洋裙。
繞過屏風,謝逾白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桌邊喝茶。
見到葉花燃出來,謝逾白便將手中剛倒的茶給她遞過去。
葉花燃剛從外頭回來,確也渴了,一下便將杯子裡的茶給喝光了,又伸手,要謝逾白再給她斟上一杯。當然,無論她喝茶的動作有多快,舉止總是十分得體與優雅的。
葉花燃又將這一杯茶喝盡,目露困惑地道,“歸年哥哥怎的不說話?”
“去了便知道了。”
葉花燃如何聰慧?
只這一句,她便聽出了謝逾白的話外之音,“怎麼?歸年哥哥不認為父親叫我們過去,不是為了你妥善解決了里爾克商人毀約一事而特意將你我叫過去,只為了誇獎你或者是我們兩人?”
謝逾白沒有再這個話題上繼續,而是淡淡地問道,“還渴麼?”
葉花燃搖了搖頭,意思是,夠了,不需要再給她倒茶了。
謝逾白便放下手中的茶壺,起身道,“那我們走吧。”
“好。”
葉花燃便隨謝逾白一同往外走去,心中卻是不免疑惑。
倘使她這個公公並不是因為歸年哥哥順利同兄長簽訂了合同,完美地解決了里爾克商人毀約,導致他們大宗貨物險些砸在手中一事,那這個時候將他們叫過去,還能是因為什麼事?
“老大同老大媳婦兒來了?來,坐,坐,坐。”
兩人來到謝騁之的主屋,謝騁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為熱絡一些。
不但親自招呼他們落座,還很是熱絡地吩咐丫鬟們奉茶。
這在以往幾次,可是沒有過的事情。
這一次,十七姨太太沐瓊英並未陪在謝騁之的身邊,同謝騁之一起坐在沙發上的是三夫人沐婉君。
短沙發上,還坐著一個葉花燃此前未曾見過的,面色斯文、俊朗的青年。
“東珠,歸年,你們兩人這次,可真是為我老謝家出了大力了。尤其是東珠。這批貨能夠完美地清出去,可多虧了臨淵世子的照拂。”
謝逾白並未出聲,他在等著他這位父親的下文。
他不信,老頭特意將他同小格格兩人一併叫來,為的就是說這一兩句廢話。
謝逾白不出聲,謝騁之面上隱露不滿,葉花燃不得不笑著道,“父親言重了。兄長同咱們家洋行的合作,本就是雙贏的一件事。何談照拂。”
聞言,謝騁之這才臉色稍緩,又變作一副笑模樣,可親地道,“你兄長同你嫂嫂今日回去了?”
“嗯。我跟歸年剛從火車站送兄嫂,自外頭而歸。”
“可惜,可惜。要是世子肯多留幾日,我們謝家便可一盡地主之誼,以讓他們兩人不虛此行。”
“父親有心了。這次兄長實是行程緊張,不得不掐著日子趕回。日後總歸是有機會的,想來兄長定十分樂意在魁北多逗留幾日,感受一下咱們應多的風土人情。”
“對,對,對。世子定然會有重訪應多的那一日。”
這幾日,謝騁之因為那一批滯留的貨物,不知添了多少煩心,如今問題終於迎刃而解,他的喜悅知情,自是溢於言表。
邊上,三夫人沐婉君動作隱晦地碰了碰丈夫的手肘。
謝騁之眉頭微皺,隱隱似有不耐,可最終還是忍耐了下去。
他笑盈盈地看著坐在沙發邊上,面容白淨,相貌清秀的少年,略帶著責備,又帶著些寵溺。同時又有些愧疚的語氣道,“宇軒吶,先前不是你吵著鬧著,想要跟在你大哥身邊學習、歷練,他日也好跟你大哥一樣,進公司為父親分憂解勞麼?怎的,現在你父親將你大哥給叫來了,你怎的反而一聲不吭了?”
畢竟搶了兒子的心上人嘛,面對從別莊回來,臉頰明顯瘦了一圈的兒子,謝騁之還是有些愧疚的。
不過,比起愧疚,更多的還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