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以她祈福的名義去了雞鳴寺。
“邵夫人同邵姑娘兩人經常去雞鳴寺嗎?”
“是呀。格格您忘了,邵夫人跟邵姑娘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去一趟雞鳴寺,為您抄經祈福的。不過這幾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想來邵夫人跟邵姑娘真的是很擔心您,這才又去了雞鳴寺。”
葉花燃如今是披著十六歲鮮嫩的殼子,實際上,有些記憶到底是模糊了。
被碧鳶這麼提了一嘴,倒是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一回事。
她幼年時,一場大病,大夫為她診斷,斷言她的病症乃是大凶之兆,讓阿瑪跟額娘要有心理準備。阿瑪跟額娘自是不肯輕易放棄,遍請多方名醫,但效果甚微。白薇便日日跪在佛堂前,為她誦經祈福。
說來也巧,儘管她那場病症來勢洶洶,後來竟當真熬過了那場冬天。
大夫說她是福澤深厚,命不該絕。
白薇也在一旁喜極而泣,認為是佛祖庇佑,她這才逢凶化吉。
自那年冬天以後,每逢初一、十五,白薇定會去雞鳴寺為她祈福。
她自是大為感動,身子不那麼糟糕時,或者是有時在府中待得實在膩歪了,也會隨同白薇一起去雞鳴寺住上一段時間。
“呵。她們倒是有心了。”
碧鳶沒有聽出小格格是話裡中有話,她替主子房間裡的驅蚊艾草點上,點了點頭,“可不是。邵夫人跟邵姑娘,歷來對格格的事是極為上心的。說起來,我聽其他丫鬟們說,邵夫人跟邵姑娘好像明日就從雞鳴寺回來了呢。”
葉花燃實在不想將話題一直圍繞在那對令她反胃的母女二人的身上,叮囑道,“無論是邵夫人還是邵姑娘問起我跟歸年在姜陽發生過何事,你也一律只推不清楚即可。我不想白姨跟瑩瑩姐兩人為我擔心。”
碧鳶拿著艾草,在房間裡燻了燻,驅了蚊,應聲道,“嗯,奴婢曉得了。格格,那要是……”
碧鳶想要問,若是邵夫人跟邵姑娘問及凝香的事,她是要如實回答,還是也避重就輕什麼的,話說到一半,這才發現,躺在床上的小主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睡著了。
碧鳶替主子將只蓋到了腰間的絲被往上提了提,動作輕柔替小格格將軟紗張放下,吹滅房間裡的油燈,輕手輕腳地退下了。
這一夜,葉花燃睡得並不安穩。
夢裡,一重又一重的夢境疊了一層又一層。
火,周遭到處都在起火。
睡夢中,她看見那些猙獰的面孔,鳴著槍,手持刺刀,在王府進行肆意地掠奪、搶殺。
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搬走,不能搬走的東西被強行砸爛。
棲鸞閣陷於一片血管當中。
不僅僅是棲鸞閣,整個王府,都處在一片火光當中。
明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葉花燃還是拼命地在王府當中疾奔。
她想要告訴額娘還有兄長他們,匪人就要大舉入遷,她想要大聲地吶喊,想要讓他們快點逃,逃得遠遠的!
她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
額娘、兄長,嫂嫂、大哥、二哥……
你們都在哪裡?!
你們到底在哪裡?
“找到那枚龍紋玉佩了嗎?”
一道陰冷如潛伏在叢林裡的毒蛇的聲音,在一片喊殺與尖的聲音當中突兀地響起。
葉花燃猛地頓住了腳步。
她的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本能地循著那道聲音而去。
她就那樣穿過一具又一具的身體,一堵又一堵的牆,來到了王府的映竹院,白薇跟邵瑩瑩母女二人的住所。
“阿善,我跟你妹妹在王府多年,當真根本連龍紋玉佩的影子都沒見著!會不會是你的人訊息有誤,其實那枚龍紋玉佩,根本不在瑞肅王府?”
是白薇的聲音!
葉花燃循著聲音走去。
她看見,白薇同一名體型瘦高的男子,站於映竹院影影綽綽的竹林之前。
葉花燃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名男子的身形,那名男子恰好站在背光之處,無論她如何努力,始終看不清楚對方的相貌,“不可能。是當年從宮內出逃的那名老太監親口告訴我,他將龍紋玉佩親手交給了崇昀。崇昀定然是將它藏在了王府的某處,或者是妥善收置在了別處。”
“阿善,你如實告訴阿孃,為何你要這般執著地找那龍紋玉佩?那龍紋玉佩到底……”
“噓!有人來了——是臨淵!呵,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