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鼓鼓的,擺明了裡頭裝了東西,誰還敢不要命?
“二十三萬。全在這兒了。您二位可需要再親自清點,清點?嗯?”
唐景深把玩著手中的象牙骨面上,唇角噙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他倒要看看,他們如何把這二十三萬的銀元全部都給帶回去!
現場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
二十三萬銀元呢,若是一個一個清點,得清點到猴年馬月吶?
葉花燃總算是徹底領教了一回這個唐老闆的難纏之處。
二十三萬銀元,不說是不方便再清點一回,就算是如何全部帶回去,都是個難題。
不過如何,這二十三萬銀元算是入了她跟歸年哥哥的口袋了。
將來,這些可都是她經營、活躍的資本。
是以,葉花燃笑笑道,“這倒不必。唐老闆的為人我們自是信得過的。”
唐景深極為不客氣,便是面色都冷了下來,帶著無限地嘲諷意味地道,“東珠格格,我們很熟麼?如果我沒記錯,今日我們才第一次見面吧?對於第一次見面的人,東珠哥哥便可輕易地交付信任的麼?到底是東珠格格行事一貫如此天真,還是唐某當真長得太過良善,以致格格對唐某這般信任?”
明眼人一聽便知道葉花燃方才那一句話不過是普通的客套話,倒是給了唐景深一個借題發揮的機會。
葉花燃也不生氣,她笑了笑,“嗯。許是唐老闆長得太過和善,叫人忍不住輕易地交付信任。又許是東珠一貫一誠待人,故而也總是輕易地以為他人也會以誠待我。”
唐景深冷嗤,“巧舌如簧。”
葉花燃巧笑嫣然,“唐老闆謬讚。”
這一次,唐景深到底是沒忍住,他先是惡狠狠地瞪了葉花燃一眼,接著毫不客氣地道,“我並沒有在誇讚你!”
“噢。本格格方才也不是真心地在道謝。不過都是場面話,唐老闆實在無需太過較真。”
謝逾白半點沒給面子,當即嗤笑出聲。
謝逾白是不止一次領會到小格格的伶牙俐齒。
不得不承認,只要小格格的槍口不是對著他,聽小格格懟人,著實是一件趣事。
謝長公子開了頭。
“噗嗤——”
“噗——”
好些個不敢輕易得罪鵬遙老闆的賭客們,就跟被傳染了似的,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唐景深聽著那一聲聲此起彼伏的嗤笑聲,臉色黑如鍋底。
打出孃胎起,唐景深何曾這般丟過臉面?!
“賭金既已結清,煩請兩位速速將這些銀元帶走,免得妨礙我們開門迎客。”
唐景深冷言冷語,只差沒有直接明晃晃的趕人了。
可這麼多銀元,又其實一下子能夠帶得走的?
唐景深這話儼然是在為難人。
葉花燃看著眼前堆成一堆小山丘的銀元,眉心微擰。
這麼多銀元,倘使全部搬走需要很是費上一些時間不說,而且從賭場搬出去,勢必會引來他人側目,保不齊有人會生起別的心思。如此一來,除了得僱人把這些銀元搬出去,還得再僱人一路護送回王府才行。即便是這樣,也不能保證是萬無一失,萬一途中遇上團伙搶匪,極為容易遭來禍端。
開口跟賭坊的人借人護送這匹銀元安全抵達王府,以這位唐老闆的性子,多半也是不肯的。
如何能夠安全地把這些銀元帶回去,確實一個難題。
葉花燃出神的功夫,但見穀雨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歸年的身側,後者在低聲吩咐些什麼。
她分明是跟歸年哥哥一同坐車子來的,之後兩人更是沒有分開過。
她竟是一點也沒察覺到穀雨也一同跟來了賭坊。
上輩子不止一次領略過穀雨他們得神出鬼沒,在賭坊忽然見到穀雨,除了有些驚訝,倒是沒有不至太過震驚。
通常,謝逾白的事情,葉花燃是決計不會過問的。
只是她方才已然想到一個自覺不錯的主意,見穀雨似乎馬上就要離開,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問道,“歸年哥哥是打算讓穀雨回去,叫驚蟄他們一同前來,將這些銀元給搬回去麼?”
小格格叫穀雨的名字,叫得太過理所當然。
謝逾白目光沉沉地看了小格格一眼。
此前,小格格只見過驚蟄同芒種,如何連穀雨都知曉?
“怎麼了?”
見謝逾白不說話,葉花燃不解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