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成是我的陪嫁丫鬟,這樣對你並不公平。
因此,日後,在人前,記得喚我大少奶奶。倘使只有姑爺,或者是你我在,便沒有關係。至於那個冬雪,她到底是謝府的家養丫鬟,對謝府,她會比你熟悉一些。你若是什麼不明白的,自是可以去問她,只一樣,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個府內,除卻我同姑爺,其他人,都不要輕易去相信。這宅門內院,人多嘴雜,事事我們自己蓄謹慎些,可記住了?”
碧鳶的腦袋關或許不太靈光,可有一點好,那便是,交代了她的事,小丫頭便會牢牢地記在心裡頭,並且嚴格地去執行。
這謝府到底不是王府,倘若她給人留下換什麼把柄,格格定然亦會受到牽連,這其中利害關係,碧鳶縱然再駑鈍,也是曉得的。
她用力地點頭,“奴婢曉得的!”
葉花燃放了心。
葉花燃不知道的是,這邊的她剛同碧鳶結束了談話,那頭驚蟄就出現在房中,將她跟碧鳶所說的話,一字不落地將主僕二人的對話,轉述給了主子謝逾白。
謝逾白的幾個近衛當中,白露掌管錢項,朔月擅長追蹤,芒種身手好,穀雨最擅長化妝易容,驚蟄更是有過目不忘,過耳便記住的能力,因此,謝逾白訊息的來源,大都由他負責打聽。
驚蟄便是主子一雙耳目。
“日後,大少奶奶那邊,你們只負責她的安全。其餘,無需再將事無鉅細地轉告於我。”
一直以來,謝逾白都派了驚蟄同穀雨兩人暗中保護小格格,當然,也有監事之意。
驚蟄心中一震,錯愕地望著主子,他是個有什麼便會直言的性子,“主子,您難道當真信任那小格格?您忘了嗎?那小格格在大婚之日還膽大逃婚,之後又有那個叫邵瑩瑩寄來的匿名信,信中言明小格格嫁與您分明是有所圖,主子……”
“按我說的去做。”
謝逾白漠然地打斷了驚蟄所說的話。
驚蟄簡直感到不可思議。
主子是昏了頭不成?
是,他同那小格格確實是成了婚。
可這世間上的男男女女,就算是結了婚,同床異夢的多了去了。只是因為如今小格格同主子成婚了主子便不再防備著小格格?
難不成主子以為,婚姻當真便能夠束縛住兩個人,令彼此都死心塌地,往後餘生都非彼此不可嗎?
“驚蟄。”
遲遲沒有聽見驚蟄答覆,謝逾白出聲,冷聲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縱然心底對小格格千萬個不滿,以及不信任,主子下了令,驚蟄也唯有照辦,他抿起唇,應聲道,“是。”
驚蟄出去,恰好葉花燃領著碧鳶進來。
驚蟄冷冷地從兩人身旁走過,便是向來喜歡逗弄碧鳶的他,這一回瞧見了碧鳶,亦是沒有個好臉色。
碧鳶才沒工夫看他的抽臉色,她現在是隻要一踏進這扇門,便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她先前在這房間裡見到的畫面,心就撲騰得厲害。
倒是葉花燃注意到了,少年同以往的不同,“驚蟄這是怎麼了?以往都是笑模笑樣,今兒怎麼一點笑意都沒有?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事,不過是因事被我訓斥了幾句。”
“噢。”
葉花燃沒有多想,以為驚蟄是少年人脾性使然。
少年人便是這般,總是輕易受不住他人言語上的指責,受不住一點的氣。
這個時候,謝府上下都已經點了燈。
到了用晚餐的時間了。
謝騁之的夫人、姨太太娶的多,家裡人丁興旺,除卻重大節日,諸如春節、中秋一類,其餘一日三餐便都由各方在各自院子裡自行用餐。
在葉花燃醒來後,謝逾白就已經吩咐下去命人準備晚餐,現在,廚房的婢女剛好送來飯菜。
昨日大婚,到今日新婚,葉花燃總有一種不真實感,直到,這會兒,兩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一同用餐,她才覺著出幾分真實來。
“歸年哥哥明日便要開始忙了嗎?”
葉花燃自小受的便是“食不言、寢不語”的教育,可她其實並不喜歡。
在她看來,能夠像她在館子裡看見的,普通民眾吃個飯,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天,才有意思。
她夾了一塊糖醋里脊,放到謝逾白的碗裡,開口問道。
她記得,歸年哥哥說過,今日一整天的時間都是她的,那麼很有可能便意味著,明日多半是沒有時間陪她得了。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