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欽瞳孔微縮。
“看來,我們的十三姨太太是想著抱孫子了呢。”
“可不是~~~,十三姨太太這是瞧見幾個少爺相繼結婚,因此也急了吧?”
“這不是人之常情呢麼?也就是小八還小。以後呀,也有你急的。”
幾個姨太太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打趣兒道。
歷來都是這樣的。
但凡是阿香一開口,便會輕易成為眾人嬉笑的物件。
阿香也只是紅著臉,好脾氣地笑笑,並不反駁。
她這般好欺負,倒是叫其他幾個人覺得沒甚興味,說了幾句,也就沒人再往下說了,阿香便定定地望著她名義上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希望老爺能夠給從兒做這個主。
這位十三姨太太……
是謝方欽的生母?
葉花燃看著被眾人輕慢嬉笑物件的十三姨太太,全然沒有辦法將眼前這個身子纖細,神情怯弱的婦人,同日後她見到的謝家主母聯絡在一起……
原來,在謝府,謝方欽母女二人,曾經過著這樣的日子麼?
瞧這位十三姨太太,分明是不受寵的,如何日後便成為謝家的主母,便是連那繆竹青,都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等等……
若日後這位十三姨太太成了謝府的主母,那歸年的母親大夫人呢?
前世,她似乎始終不曾見過大夫人,亦不曾聽歸年提及過?
倏地,葉花燃腰間一疼。
她轉過頭,便瞧見男人微繃的下顎,而他的手,還搭在她的腰間。
原來,葉花燃不過是多瞧了幾眼十三姨太太,便惹得謝逾白不快了。
她為何一直盯著老三的生母看?
可是依然還在意老三?!
葉花燃瞧出眼底的獨佔。
這人的醋勁可真大。
扭得她可真疼!
謝歸年這人,心眼兒小得很,這會兒若是不好生哄著,這人還指不定能氣到什麼時候。
她主動握住他的手,對他眨了眨眼,無聲地告訴他,除卻她,旁人嫁娶,一概與他無關。
後來,葉花燃也果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對於謝方欽嫁娶一事,她的的確確並不關心。
在謝騁之開口要求沐婉君幫忙替老三相看合適的世家姑娘,一問一答間,葉花燃面色始終平靜,並未表現出任何的在意。
儘管如此,謝逾白還是見不得這兩人同框,他給二夫人徐靜嫻投了一個眼神過去。
徐靜嫻讀出了他眼裡的不耐煩,便溫和地開口道,“如此甚好。想來我們府上,很快便又有一樁喜事了。老爺,三公子的事兒便這麼定了。先讓歸年同東珠將咱們這請安茶給請了吧。你看,這小兩口等的挺久的了。咱們早些喝了這請安茶,一來,大家便可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二來,這新婚第一天的,也好讓小兩口自己玩去。”
對於這位不鬧事,性子溫和的二夫人,謝騁之還是較為尊敬的,聞言,他把頭一點,爽快地道,“嗯,命人奉早安茶吧。咱們早些喝了,大傢伙就都散了,都想幹嘛,幹嘛去,以免都杵在我這兒。”
“哎,好。”
徐靜嫻高興地應下,揚聲命婢女奉茶。
按照魁北傳統,姨太太是沒有資格接受家裡新媳婦的奉茶的,哪怕是自己親身兒子的成婚。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謝家等級制度的殘酷來,比如就算是沐瓊英現在受盡恩寵,在葉花燃同謝逾白奉茶時,她便也只能同其他姨太太一樣,坐在一邊看著,更不要說是像十三姨太太阿香那樣不受寵的了。
可見,寧做平民妻,不做富人妾,不是沒有道理的。
“爸媽,請喝茶。”
“爸媽,請喝茶。”
婢女端來請安茶,葉花燃同謝逾白一起,雙膝跪地,跪在謝騁之同他的三位夫人面前。
謝騁之高興程度自是不必說。
多少年了,他家老謝家終於有真正的皇族的血統了!
三位夫人當中,就屬徐靜嫻最為開心,她甚至激動地紅了眼眶。
謝逾白的生母柯綿芳卻是全程沒什麼表情,相比之下,便是三夫人沐婉君,都要顯得親熱一些,哪怕,對方不過是在做做表面功夫。
至少人願意做個表面功夫,而柯綿芳卻是表面功夫都懶得。
她就那樣冷冰冰地坐在位置上,彷彿與周遭格格不入。
葉花燃心裡覺得有些怪異,可出於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