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急色初雲疾行而至。流蘇激動得兩眼放光,忙迎步上前:“王爺,你來了!”
畫眉看著初雲身後陳墨,再轉回頭看流蘇,瞭然地笑。初雲看見畫眉臉上笑意,神色乍然一鬆,略顯歉疚地說:“眉眉,我又來晚了。”
畫眉搖搖頭:“沒關係,王爺。”她看了看天色:“今日太晚了,咱們明日再回去嗎?”
“你覺得累嗎?”
畫眉看著他額側微細汗意,只一笑:“我呆在家裡,有什麼可累呀。”
初雲也笑了,走過去抱起她,俯頭湊近她耳邊:“那咱們現在就回家,眉眉。”
看著陳墨和流蘇促狹神情,畫眉下意識地想請初雲放她下來。然而她立刻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很快被初雲發自內心愉悅所感染,覺得自己沒法在這種時候說出什麼大煞風景話來。
她伸手勾住初雲脖子:“慢點,王爺。”
儘管已入深夜,王府總管卻興師動眾地喚了眾人在前廳集合,集體恭迎王妃回府。正廳內肅穆氣氛令畫眉啼笑皆非,她遣散了眾人,有些尷尬地看著初雲,悻悻地說:“王爺,其實你是故意叫他們來笑話我吧。我現在真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了一場。”
初雲大笑:“怎會,這王府裡沒人敢看王妃笑話,除非他不想活了。”
畫眉冷哼:“你現在不就在笑嗎?”
初雲忙擺手:“不笑不笑。”他轉頭看窗外夜色,湊近畫眉耳邊說了句什麼。畫眉臉一下子紅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跺腳走了。
初雲負手立於原處,看著她背影,唇角一點點勾了起來。
自畫眉這次回府後,初雲彷彿比往常更忙,時常早出晚歸。經常是他還未回來,畫眉已經入睡,等她第二日醒來,初雲又早已離開了。她只能從一側空枕上凹痕和身邊略顯凌亂被褥,才能判斷出他昨夜在此歇過。
畫眉有日半夜忽然醒來,藉著月色偷偷觀察枕邊人臉。睡著時候他神情間仍會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一絲疲憊,與白日神采奕奕截然不同。
他很辛苦,可她什麼也幫不了他。畫眉心裡冒出這個念頭,一時間只有苦笑。這時初雲忽然翻身,將她摟進了懷中,再度沉沉睡去。
畫眉手環上他背,臉貼著他胸膛睡著了。
第二日晚餐時分,初雲竟出奇地出現在飯桌上。他看著畫眉吃驚臉,低聲悶笑:“看來我這個夫君實在做得太不稱職了,連陪著自己妻子吃一頓晚飯,都能把她驚成這樣。”初雲示意她過來自己身邊:“別這樣看著我,眉眉。我疑心得父皇臨幸妃子也沒你此刻這樣意外。”
畫眉走到他身旁坐下,笑出聲來:“胡說什麼呀,王爺。你若真當了皇上,我就放火燒了你後宮,嘿嘿。”
初雲卻不笑了,將畫眉攬進懷中,不無感慨地說:“若他們都如你這般,肯信我絕無奪位之心……便好了。”
初雲忽然向她提起正事,畫眉不免詫異:“王爺,又發生什麼事了嗎?”
初雲將下巴支在畫眉肩上,搖搖頭:“沒發生什麼事。只是歷經墨水東調、井州軍糧之事,雖說這些事情都已解決,但父皇和太子心裡陰影總歸是留下了。再加之皇后時不時吹上些枕邊風,父皇縱是隻有一分疑慮,此時也已變作了四、五分。”他回過神來,笑道:“好不容易清閒半日,我怎說起這些來。眉眉,你別擔心,我這幾日繁忙不堪,正是在加緊佈置,以便能帶著你和我們孩子早日脫身。”
“王爺這樣厲害,我擔心什麼呀。”畫眉也笑,卻一時陷入了沉思。
過了幾日,娟寧公主過來看望畫眉,約她一同入宮看望母后,畫眉欣然應允。
到了鳳儀宮時,二人才發現昭揚帝竟也恰在此處。他含笑問畫眉:“眉兒,誠王府新花園都修好了?聽說為了修這個園子,前陣雲兒特意讓你回畫府住了一段時日。”
“啊?”畫眉一時愕然。
娟寧忙接話:“是,父皇,園子一修好,弟妹就忙回了家。”說著給畫眉遞了個眼色。
畫眉臉上迅速撐起笑容:“是,父皇,您和母后若有時間,不妨過來看看。”
皇后笑著搖頭:“你父皇若當真過去,雲兒和你少不得又要慌張接駕,徒增勞累,還是等你平安誕下麟兒再說吧。”她命人奉上一盤西域進貢葡萄:“這個時節也算是個稀罕物,你們兩個都嚐嚐看。”
畫眉笑著拿過一小串:“母后這兒總有些稀奇果兒。上次您給我那幾顆海棠果,我看來看去竟捨不得吃,到現在還在冰窖裡鎮著呢。”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