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二老對視一眼,同時點頭應允,終於忍不住一步一步邁進柳無傷的圈套。
我們能留住他們的機會僅有一次,並且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一旦錯過了就意味著將要面臨徹底的失敗,所以我們必須一擊奏效。這場棋盤上的角逐不緊不慢地進行著,四方的棋盤上相繼落下黑白棋子,二老的神情逐漸由安然轉為嚴肅,柳無傷的嘴角卻始終揚著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
至於邪月,她竟微微閉起雙目,似乎棋盤之爭與她毫無關係。
柳無傷一人獨戰二老,這使得二老又羞又氣,恨不得將他殺得片甲不留,可偏偏那小子棋走偏鋒、犀利靈動,午時已過,二老仍佔不道半點優勢,反觀柳無傷越戰越勇,棋勢一片大好。
我心中嘆息,若非柳無傷刻意提點,我亦發現不了其中的貓膩,二老亦沒能倖免於難。
其實,兩個人下棋原是下不過一個人的,尤其是高手之間對決。
正如同武林高手過招一樣,倘若兩個高手同戰一人,除非二人配合極為默契,否則只會適得其反,當二者意識無法融合為一時,原本的助力就會變成阻力,高手相爭,勝負以毫釐計,哪怕極其短暫的遲疑亦會導致無可挽回的失敗。
下棋亦是如此,兩個人的心思遠沒有一個人的清晰,二老雖然經常下棋,深知對方棋道,但各自為戰,思路卻截然不同,難免會影響總體棋力。與其說是柳無傷揀了一個大大的便宜,反不如形容為他親手創造出來的優勢更為恰當。
二老費盡心思,我與邪月則養精蓄銳,這亦是柳無傷的策略之一。
夕陽西下,再觀棋路,局勢逐漸明朗,柳無傷的勝利,已成為遲早的事情。不知何時,細不可察的淡淡殺意開始瀰漫在寧靜的空氣裡,連落子的聲音都顯得格外刺耳。黑龍與白虎隨時都有可能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任何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成為導火索。
或許他們原本就沒有放過我們的打算,至於這棋局僅是他們玩弄我們的一種方式而已。
黑龍與白虎的精力卻早已不在棋局之中,兩股強大的靈覺充斥著整個空間,“戰局”外每分每豪都在他們的掌控之內,當然,他們絕大部分注意都被分擔在我的身上,強如醉劍也不被他們放在眼裡。
同一時刻,我與邪月亦達到了某中絕妙的契合,這是先天高手之間純粹心靈上的感應。
我突然泛起一絲興奮的感覺,能與“魔後”聯手,真是非常期待呢!
下篇 迴歸 第十四章
劍拔弩張之時,柳無傷突然面露難色,兩條掃帚眉毛逐漸凝成一團,舉起子來卻遲疑不決,幾番猶豫,終不肯落子,良久,他嘆息一聲,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竟然敗了。”
二老愕然,自己明明已經陷入死局,柳無傷為何言敗?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狂喜,暗忖難道自己竟看漏了一招妙棋?念及此處,二人殺機驟斂,重新凝神於棋局之中。
柳無傷眼珠一轉,伸手從褲襠裡掏啊掏啊掏出一把“牙籤”,嘿嘿笑道:“要牙籤不?”
沒人理他。
我卻知道這並不是一般的牙籤,它既是柳無傷吃飯的傢伙,又是其防身的工具——青木針。
青木針是極為罕見的一種針灸,不僅鋒利異常,質地堅硬亦不亞於鋼鐵。
按照柳無傷的人品,行走江湖數十年居然還能安然無恙,沒有點自保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這手銀針正是他壓箱底的絕活,亦是他唯一的保命法寶。
他先成功地分散了二老的注意力,然後突出奇招,施展他屢試不爽的卑鄙下流的偷襲手法。當然,以柳無傷的自知之明,自然不敢奢望能傷到二老,其目的僅是為了贏得短暫的時間讓我們由被動轉為主動而已,後面的事情,就交於我和邪月來做了。
“動手!”柳無傷爆喝一聲,掌中牙籤化作百道寒芒,出其不意直向二人面門攻去。“牙籤”出手之後,柳無傷也不管成功與否,轉頭撒腿就跑,逃之夭夭。
與此同時,“沒落”變魔術般在我的手中出現,轉瞬間化作一條黑色巨龍向二人吞噬而去。霸道、決絕的黑色刀罡中充滿了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這亦是我毫無保留的致命一擊!
一擊!我只求一擊。
倘若這一擊不能奏效,就意味著我們有可能永遠無法逃出生天。
感受著驚心動魄的一刀,二老駭然,黑龍鐵袖一揮,一股大力將漫天銀針盡數擊飛。接著,一聲龍吟,白虎掌中的“真武劍”奪鞘而出,閃爍出耀眼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