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沿著他的骨骼將全身上下攀爬了一遍,身體不可自制地縮了一縮。
而他之所以會從心底裡繁衍出這種不淡定,
並非因為得知了也瑞和他“後母”有奸/情這回事——
而是明子本身的瘋狂。
為了見到自己的心上人,竟然設計陷害自己的兒子。
應該說,這樣喪失母性的自私女人,比也瑞還要變態——
不,
室培女性,何來的“母性”呢?
她們充其量,只能叫做“卵子提供者”。
難怪她會為了也瑞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畢竟對她來說,“兒子”,只是同住一屋簷下的“陌生人”,怎能跟自己深愛著的男人相提並論。
不讓男女自然地透過性/愛繁殖下一代,
抑制了男性那股天生的侵入本性;
抹滅了女性那股天生的慈懷母性……
似乎室培人和自然人的區別,不僅僅只是社會觀念上的分級,而是從人類“本質”這個層面就已開始出現分化了。
兄弟
Taste Sky咖啡廳,坐落於天空酒店的第二百層。
此時客人甚少。
正是三更半夜,雖然這裡不會打烊,但現在還來喝咖啡的客人,也著實奇怪。
在這個被咖啡香味和乳酪蛋糕甜味充滿了的地方,卻有一處窗邊的二人桌,散發出了格格不入的氣息——
單方面的火藥味,和另一方面的冰塊味。
“我知道三少爺喜歡喝酒,不過以你的年紀,恐怕不能在這裡點酒。要我幫忙點一杯嗎?”
滿恩恭敬的話語裡面卻——
透露出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冷嘲。
而在對面坐著的那個少年眼中,彷彿就連滿恩的鏡片中都塞滿了“煩人”兩個字。
在咖啡廳裡點酒?開你媽的玩笑!
“別以為你也能管我。”
絲毫不顧禮貌,少年囂張地將腳放到了小圓桌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說話時頭都是微昂的,只用眼角餘光掃看滿恩。而恭敬地站在他身後面無表情的那位男僕,一身武士裝打扮,腰間佩刀,倒是給巡沐漲了幾分氣焰。
這個飛揚跋扈的人——
就是巡沐,那個被自己母親利用卻矇在鼓裡不知情的可憐東西。
看他那張仍略帶稚氣的臉,該是與方森年紀相仿,都是十六七歲左右。只不過那一臉輕佻的囂張,一看就知道沒有好好跟也瑞學習過,簡直就只是一副暴發戶的噁心模樣。
就連他那銀色的小西裝外套,也顯得那麼的“神氣”。
不過,這真的是也瑞的弟弟嗎?
長得,根本就沒有相似之處。
巡沐的眼睛十分細長,鼻子雖高聳筆直卻顯得單薄。可能勉強也能稱得上好看,卻只能停留在“普通人”的地步,跟也瑞那種迫人的美貌實在是無法產生出任何聯絡。
因為,他並非特別投資的室培人,
自然無法跟造價高達幾十個億的兄長相比較。
那種差距,恐怕就如草履蟲和人類一般。
“我並沒有要管你的打算。事實上,如果不是念在這是你母親的請求的話,也瑞恐怕也沒有時間接見你。”
“哼。”從巡沐的喉嚨間,吐出了輕蔑的哼聲。“對啊,第一繼承人是很了不起,我可不敢高攀你主子。”
說罷,巡沐收回了自己擺在桌上的腳,站了起來。一直沉默地站在他身後的武士,立即向他微微彎腰鞠躬。
“你去哪裡?”
雖然如此發問——
但滿恩卻是沒有一點關心的意思,邊問還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
“反正你們每個人都嫌我礙眼,那我何必還要做你們眼裡的沙子呢?與其最後被你們給揉出來,我倒不如自己識趣地離開罷了。”
巡沐,
是勒拿帝家族裡,最受排擠的人。
因為緣母出身卑微的關係,他從小不僅不受重視,甚至受到了不少冷眼。
所以——
長大後的他,變得性格暴烈,憤世嫉俗。只有那種沒資格進“圈子”但又稱得上是新貴的紈絝子弟為了沾勒拿帝的光,才會來拍他的馬屁,總是想些下流的法子來哄他高興。
結果,近墨者黑的他,漸漸踏入了歧途。
而且,因為明子從小的冷淡,他對自己的母親產生了強烈的反感,這使得他對身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