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要培育他的時候,明子就只是簽了一個字;
在嬰兒正常哺乳期的時候,明子就只是把他扔給家裡的看護工;
在他叛逆期的時候,明子就只是一心想著如何利用他來達到自己與也瑞見面的目的。
這就是——
方森所不懂的,室培“家庭”。
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鋪墊,沒有激情澎湃的性/愛碰撞,沒有十月懷胎的辛酸幸福……
室培人的降生,其實就是這麼回事——
有需要了,就把你從輪迴臺那邊召喚回來。
沒有感情,沒有驚喜,就連所謂的“血濃於水”,也成了笑談。
親人之間,真的只單純地剩下“血緣”,能夠成為相互聯絡的紐帶。
所以,也別指望也瑞能對自己的父親持有多少感情——
他從小,就沒跟自己的父親呆過多少時間。
於是,
十八歲那年,
他惹上了一個麻煩的女人,煩他到現在。每次明子又耍計謀來見也瑞後,滿恩都會如此挖苦道:
“所以說,你再如何濫交都不是問題,問題是得看物件啊。他是你爸的女人,你又甩不掉她。”
真是別提多煩了。
可以直白地說句——
當年,在她的主動引誘下,也瑞完全又是出於“無聊”,才會順著她的意思跟著走的。
但明子,卻傻傻地以為,也瑞對自己是有真心的——
“看他身邊的女人,有哪個是長久的?就連佟櫻,也不過是貌合神離了兩年罷了……可他對我,卻是整整七年都沒有離棄呢……”
明子的自信,就來源於此。
不過同時,這也是她的可憐之處,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
其實不是這個男人不想離棄你,只是他踢不開你而已。
見也瑞久久不說話,明子擅自地將雙手掛搭在他的脖子上,將他的頭慢慢地壓低、壓低……直到雙唇快要觸碰……
“你要幹什麼。”
不是問句。
也瑞將她的手拉了下來,輕輕地將她推開了些。
而聽到也瑞的明知故問,明子立即擺出了一張臭臉——
“你這麼冷淡幹嘛!”
但不管自己再怎麼氣急敗壞,對方卻只是輕輕地揚起了嘴角——
“明子,我知道父親可能老了滿足不了你,但你根本就不用執著於我啊。你身為女性,總該有權利自己出去找點樂子。只要你想要,不管是釣‘圈子’裡的上流人士,還是僱個帥氣的家僕,那都是很簡單的事,不一定要我才可以啊。”
看著臉帶笑容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的也瑞……
明子的臉上,換上了一副失望、不敢相信的表情。
“也瑞……你在說什麼啊……我……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都只是為了你……為了你一個人而已!”
不過這句話,
躲在廁間裡的方森,並沒有偷聽入耳,因為他——
在聽到也瑞那番“感言”以後,簡直覺得自己要憋得胃出血了。
“那你也不一定要我才可以啊!”
“只要你想要,不管是包養室培社會的美麗男性,還是買個黑街裡的帥氣自然人,那都是很簡單的事啊!”
在那邊獨自地糾結著,最後蹲在了地上,然而一個不小心,撐住地面的拖鞋卻往前一傾——
“嘭”
方森整個腦袋,都撞到了廁門上。
“誰?!”
明子立即將注意力轉移到廁間這邊,也不管也瑞同意沒有,就擅自走了過去,然後,
推開了廁格的門。
只見一個衣衫不整的男生,整個人跌倒了在地上。
“他是誰?”明子轉過身,指著方森的腦袋質問也瑞道,“你在這裡養了個小男生?”
“這是我的自由吧?”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為了嚮明子表達自己的不滿,也瑞走到了方森跟前——
彎下腰,輕輕地捉住他的肩膀,
將他扶了起來。
“真是的,怎麼老這樣呢?呆呆的,連站著都能跌倒。”
“你先出去,到二百層的咖啡廳裡找滿恩。”他拍了拍方森的肩膀。
而被迫著接受也瑞這虛假的溫柔對待——
方森卻怎麼也無法“入戲”,只打了個冷顫,覺得有股冰寒的恐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