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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馬大腳眼睛一亮:“怎麼著,這麼快就找著人了;到底是誰;犯到大管家手裡,這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安然臉色一變,聽見劉喜兒道:“是大廚房的山柳。”

☆、豆沙佛手酥

“這丫頭想當主子想瘋了;也不看看好歹;若是好事兒;還用這麼著找人不成;前頭大老爺已發了話;找出來直接打死;滿府的丫頭誰敢上前湊;恨不能跟這事兒沾不上邊兒呢;她倒好,屁顛屁顛的往前去了;真當要給三老爺收房呢;竟是一股腦全認了;本還喜滋滋等著好事兒;不想五花大綁的按到板凳上就是一頓板子;打的嗷嗷的叫;我回來的時候還打著呢;也不知這會兒還有沒有氣兒。”

劉喜兒話沒說完;就見安然抬腳就往外走;忙道:“安然姐做什麼去;喜面都得了。”

安然也不說話;悶著頭幾步便出了外廚房;柳大娘把手裡的麵條塞給馬大腳:“你們先吃;我去看看。”說著追了出去。

安然剛出了外廚房的院子就給柳大娘趕上來拽住她;沒回外廚房;直接去了安然住的小院;插上院門;又拉著她進了屋;按她坐在炕上才道 :“這會兒沒外人,有什麼話跟乾孃說吧,既認了我這個乾孃;乾孃就得替你拿主意。”

安然臉色一白,略斟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乾孃,昨兒晚上在西過道衝撞三老爺的人是我;我自來有個毛病,不能吃酒;吃了酒看上去無事;卻會做出些荒唐事兒;轉過天連我自己都記不得;本來我也不知道昨兒做了什麼;只今兒一早天矇矇亮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西夾過道兒的牆根下躺著;就連我自己都想不起來怎會在哪兒的;今兒聽見馬大娘說府裡的新鮮事兒,才知道衝撞了三老爺。”

柳大娘剛雖隱約猜著了;卻她自己說出來;也不禁震驚,以安然之前的性子;做出這種事兒實在不新鮮;可柳大娘卻不覺得自己幹閨女是以前那個輕浮糊塗的丫頭;不管信不信安然說的那些;柳大娘就認定了一點;眼前的安然是自己的幹閨女;是個性子穩妥,有本事,有心路的好姑娘;絕不會再幹出以前的糊塗事來。

即便她這會兒說的話很難讓人相信;但柳大娘就信了;從心眼兒裡頭信;尤其,這丫頭剛才悶著頭往外跑;估計也是不忍山柳被打死;想去說出實情;就憑這份心;也絕不是以前那個安然也能有的;。

只不過,眼看著是條死路;自己絕不會讓她去;果然,就聽這丫頭道:“事兒是我做下的;不管記不得的都是我;讓別人替我頂罪;我做不到;更何況,那是一條命啊。”

安然畢竟是個現代人;雖然心裡明白這裡是古代;在這個安府裡;大老爺就相當於皇帝一樣的存在;打死個丫頭;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丫頭是主子的財產;丫頭的命對於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來說,還不如一頭家養的牲口重要。

但自己做不到;尤其這條人命還是因為自己沒的;她的良心過不去;爺爺說過,做廚師先要學會做人;而做人最重要的是磊落;一生磊落的活著;腰板才能直的起來;才能算是個真正的人;哪怕是死;也要死的光明磊落;無愧於心;所以,她要過去把實情說出來;不能讓山柳冤死。

想著,就要站起來;卻給柳大娘用力按住:“閨女,你聽乾孃一句;乾孃知道你不忍山柳替你頂罪;想去說出實情;你的心是好;卻不想想,你這一去事情反而更不可收拾;此事是大老爺發話;責令大管家嚴查處理;大管家擔著責任呢;故此興兒才這般著急的四處查問;大管家是個老狐狸;在府裡當了這麼多年管家;不是白乾的;為了保住大管家的位子;什麼招兒都使的出來;以他的精明,早在大老爺發話下來;就想好了應對之策;找不著人就拿人頂;這種事他幹了可不是一回兩回了;且,這老狐狸最是勢力;若咱們這樣沒根兒沒葉兒的犯到他手裡;必死無疑;而大廚房的山柳卻不一樣;你大概還不知道,山柳是賬房常貴的閨女;就為了謀大廚房的差事;沒少給大管家送好處;這次便山柳認了;大管家看在她爹的份上,也必會手下留情;怎麼也不會要了她的命;弄不好,打一頓應付應付;等大老爺不追究;事兒也就過去了。”

安然抬起頭來:“可如果過不去;山柳的命就沒了。”

柳大娘嘆了口氣:“便丟了命,難道不是她自作自受?若不是她貪圖讓三老爺收房;不自己跑出來;難道這樣的事兒能硬扣在她頭上不成;再說;事兒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她便不認也不成了;你這會兒過去說是你做的;豈不把大管家擱在了裡頭;大管家這次縱然放過你;等此事過了;哪有你的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