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止。尤其是趙王這麼冷冷一瞧,直把莊姬嚇得背脊骨發涼,再不敢做聲。
韓姬見狀這才嬌聲道:“妾身並未逼她。妾身才入蘭軒,便見莊姬姐姐在此休憩,擔心驚擾正欲退出,不料姐姐已醒,口口聲聲怨怪妾身佔盡大王恩寵還要擾了她的清夢。妾身哪裡說得過她,她便揪住妾身不放,要行責打。妾身便說,你我同位,便是責罰也只有大王和王后才行,可她不聽,執意要打臣妾,臣妾害怕,便一路跑向大王宮中,這才驚擾了大王。”
韓姬說完,跪在趙王面前聽候發落,一雙含水杏目卻幽幽地望著趙王。她知道,過去只要自己一犯錯,無需開口,只要這樣看著他,趙王總會心軟。每在床第之間歡好時,大王都會親吻她的眼睛,說,寡人最愛你的這雙美目。每次聽到趙王這番飽含深情的甜言蜜語,她心中都是一片狂喜。人都道君恩無常,她不過是弱小韓國的一個滕妾,能得到趙王如此寵愛,連她也是不敢置信。她不敢囂張,也沒有囂張的資本,在這宮中,她已被無數女子嫉妒,本就微末的她只能依附趙王的恩寵才能保全,她絕不會忤逆他,更不會惹他生氣厭惡。
“莊姬。”趙義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唯有帝王的冷酷與威嚴,把莊姬嚇得一個激靈,戰戰兢兢地看向趙王。
“韓姬說的可是實情?!”
“她狡辯……”
“你想清楚了,外面有的是宮人,若讓我問出實情而你卻撒謊,休怪寡人無情!”趙義打斷了她的話。
莊姬是個戎狄部族族長的女兒,脾氣暴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動手,不過此刻見趙王發威,她也不敢亂動,只能委屈訴道:“韓姬說話暗含譏諷,當妾身聽不出?她雖未明說,但意思就是讓妾身把蘭軒讓給她!她已經佔盡大王寵愛,難道還要讓妾身讓出蘭軒?!”
莊姬這脾氣和武將差不多,一頓噼裡啪啦,說的都是主觀感受,卻拿不出實據。
而韓姬卻出聲道:“莊姬是嫉妒妾身受大王寵愛,心中對妾身有惡,才會因此多加怨怪。”
趙王聽來也覺得是這麼回事,正要責問,卻聽到殿外一清越女聲含威怒道:“何人如此放肆!”
宦官推門將太后引入,趙相如冷眼打量著內殿中央的這三人。
莊姬、韓姬二女一驚,趕忙(www。kanshuba。org)看書吧儀容,起身向太后行禮。趙王自然不敢怠慢,站起身走到太后身邊,做攙扶狀。趙相如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主座坐下,趙王尬尷立在一旁。二女見太后面色不善,心下都惴惴不安。
趙相如準備跟趙王議事,孰料走到門口聽了這麼一出,女人間為了男人的恩寵撕破臉面、爭風吃醋,哪朝哪代都不少。她在外帶兵打仗、慣看生死,胸襟氣度早與尋常女子不同,她的志向也早非一個宮殿一個男人就能束縛,面對這種依附男人而生,將夫君視作生命,並對宮廷爭鬥樂此不疲的女人,心中不由厭惡。
她看到趙王案几上攤開的竹簡,掃了幾眼,正是朝廷大臣上陳的政事,亟待解決,顯是看到了一半被打斷,惱恨這些女人為些不值一提的小事耽誤國事,面色越來越冷。
“莊姬、韓姬,你二人可知罪?”趙相如聲音不大,但飽含的怒意卻是一聽便知。莊姬外表張揚跋扈,卻是個木魚腦袋,還不知事情的嚴重,而韓姬機靈,雖不曾與太后打過交道,但聽聞她說一不二的性子,嚇得趕忙跪倒在地:“妾身知錯,請太后寬恕。”
訓斥
太后看著這一跪一站的二女,心中厭惡未減分毫。
莊姬傻傻地盯著太后陰雲密佈的面容,腦中想著,宮中傳聞不虛,太后果然年輕貌美不似常人,一雙杏眸縱是滿含怒氣也是盈盈動人,比之韓姬不知要美上幾倍。
“母后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一聲?入秋天涼,在外容易受寒。”趙王見勢不妙,趕忙打岔道。
趙相如冷笑:“老婦若是讓人通稟,又怎能看見這樣不成體統之事。大王正在處理國事,兩下姬妾卻在這裡爭風吃醋,相互攀咬!”
趙王見太后怒氣極盛,勸道:“莊姬、韓姬都是無心之失,一切皆是寡人之罪,還請太后息怒。”
趙相如見他坦然領罪,似要將二女摘乾淨,不由更怒。本來她因為前些天趙奢的事情就想警告趙王一二,不想現在出了這種事,簡直是火上澆油,趙相如心中怒不可遏,臉上卻越顯寒冰之色:“大王果然有擔當,你是有罪,而且罪責不輕!先站在一邊!待老婦將這兩個妖女發落了再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