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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到了卯時三刻,就見西面塵土飛揚,旌旗飄飄,顯然徐州軍的大隊人馬已經開來。迎候在十里亭的荊州諸官員之中起了一陣騷動,相互之間竊竊私語。
劉澤在一箭之地外下馬,在賈詡等人的陪同之下,由眾親衛簇擁護衛著,上前與劉琮蔡瑁等人相見。
劉琮蔡瑁雖然不識得劉澤,在那柄繡著四爪蟒龍的青羅傘蓋是諸侯王出行的標配。現如今在當場也只有劉澤有資格用它,那傘下之人必是劉澤無疑了。王粲和宋忠也陪侍在劉琮身邊,見劉澤過來,趕忙引見給劉琮。
劉琮垂首而立,雙股戰戰,汗流夾背,雙手舉降表過頭,彎腰向劉澤遞了上去,惶惶道:“罪臣荊州牧劉琮參見靖王殿下,願以荊襄九郡之地歸順靖王。懇請靖王收納。”
劉澤呵呵一笑道:“你我俱是劉氏同宗。按宗族排輩,我也算得上是你的叔父了,琮賢侄請起,勿需多禮。”
劉琮道:“靖王殿下乃是當今天子的皇叔。在下豈敢高攀。”劉澤的皇叔那可不是自封的。乃是當今天子親口稱呼的。劉澤是皇帝之叔,劉琮如果也算是劉澤的侄兒輩,那豈不是與當今天子可以兄弟相稱了?雖然按宗譜輩份而言。劉琮與漢獻帝的確是同一輩,但劉琮早已是庶支遠脈,哪裡配得上與天子稱兄道弟,就算是劉澤,在未得到漢獻帝認可之前,充其量也只能說自己是漢室宗親,如何敢稱自己為皇叔。
當下劉澤呵呵一笑道:“荊徐二州兵戎相見,實非我之情願,蓋因黃祖助逆為亂,某不得以而討之,琮賢侄深明大義,以荊州蒼生為念,罷息刀兵,解萬民之難,誠為可貴,某當上表聖上,以彰琮賢侄之義厚賞之。”
劉琮拜謝之。
劉澤看了一眼劉琮身後的蔡瑁,道:“此便是蔡德珪乎?”
蔡瑁上前參禮道:“蔡瑁參見靖王殿下。”
劉澤含笑道:“聽聞德珪祖上也是陳留人,孝和帝時,才遷來南郡襄陽的,不知是真是假?”
靖王王后蔡琰便是中郎蔡邕的女兒,蔡邕是陳留人,蔡瑁的祖上也出自陳留,劉澤既然如此說了,顯然有與蔡瑁敘親之意,蔡瑁不禁心頭大喜,能跟劉澤攀上姻親,對於自己將來在荊州的地位有著莫大的好處,當即道:“瑁祖上的確是從陳留遷來的,先父在時,就常與蔡中郎以族兄弟相稱,瑁亦呼蔡中郎為叔,洛陽一別,匆匆又是十餘載,不知邕叔與琰……靖王后現在可好?”
蔡瑁本來想叫一聲琰兒妹妹的,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雖然當初在洛陽之時他與蔡琰曾以兄妹相稱過,但今時不同往日,蔡琰已貴為靖王后,如果還叫琰妹的話,那眼前尊貴的靖王殿下豈不成了他的妹夫,蔡瑁顯然還沒有自以為事到他可以做劉澤大舅哥的地步,但能跟劉澤搭上姻親的這條線,無疑是蔡瑁一個意外地收穫。
蔡瑁這話還真不是胡說,他父親蔡諷也是漢末的一代名士,蔡瑁的姑母嫁給的就是太尉張溫,當時蔡邕與張溫交好,常往來與張府,與蔡諷相識,論及族譜,竟是同輩,兩人遂以兄弟相稱,蔡瑁亦稱呼蔡邕為族叔。後來董卓亂起,蔡諷病故,蔡瑁扶柩還鄉,便沒有同蔡邕一家再見過。
劉澤道:“託德珪之福,他們現在徐州一切安好,以後德珪有瑕之時,亦可到徐州一會。”劉澤冷眼打瞧蔡瑁一付受寵若驚的模樣,心裡想,這種八杆子也打不著的親戚,犯得著這麼激動嗎?自己主動地提出來,不過是想和蔡瑁套套近乎,為了接下來的荊州政權的順利交接奠定點基礎,蔡瑁還真當回事,可笑!
就在他們閒話之一際,突然之間喊殺聲大起,從十里亭的南面方向的西山山坳裡殺出無數的黑衣蒙面人,舉著明晃晃的刀槍,發瘋似地向這邊衝了過來。
這些黑衣蒙面人極為地精悍,速度奇快,不過幾息的功夫,就已經衝到了十里亭的外圍,人未到,箭已至,羽箭“嗖嗖”成風,疾射而至。
為了表示獻降的誠意,劉琮蔡瑁他們今天之一行人根本就沒有配備什麼象樣的兵器,蔡瑁等幾人最多隻是象徵性地配戴了文士劍,那只是把禮節性的佩劍,根本就沒法撥出來當做趁手的兵器使用,其手下的隨從更是手無寸鐵。事起倉促,驚得劉琮蔡瑁諸人大驚失色,手足無措。由於荊州方面今天派出的儀仗隊倒是不少人,雖然沒有兵刃在手,好在人多也是優勢,至少可以用人肉盾牌子來抵擋一下。
亂箭齊飛,站在外側的儀仗人員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亂箭給射中了,紛紛倒地,現場陷入一片慌亂之中。
劉澤這邊倒是井然有序,無一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