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她把手放到我的手上,“哦,親愛的,你愛她,是不是?”
我為什麼要開啟裝豆子的罐頭呢?
“我們最好趕快上路,”我說著,怞回了手,走出單間。我從上衣口袋裡摸出了鎳幣,然後把這小費扔在桌子上,“我們可以在汽車裡盡情地聊天,你知道。”
“好吧,輪到我開車了。”
“OK,”我說,“你是船長。”
當我們向外走時,她攙住了我的胳膊,“在這次旅行中,你是一個不壞的副駕駛,內森。”
那一夜我們談了很多,此後的許多個夜晚都是這樣。我們成為了朋友。有時候當我送她回旅館的房間時,我感到我們的友誼也許會更深人地發展下去,我甚至有吻她的衝動。
但是,當然,那樣做是錯誤的。
畢竟,我是在為她丈夫效命。
第四章 保羅·門茲夫婦
“我真的沒對你說謊。”昨夜,當我們在科羅拉多旅館她的房間門口停下腳步時,她對我說。
儘管她已經三十七歲了,可看起來仍進力非凡。她穿著一件自己設計的淺藍色曳地長裙,經過漫長一天的社交活動,看起來有些疲倦。她剛剛在旅館的餐廳裡向“美國革命女兒組織”做了報告(她被介紹為“那些黑暗年代中的一縷希望之光”)聽眾中僅有的男性就是餐廳的侍者同我。
“你當然對我說了謊,”我說著,伸出一隻手支住牆,把她限制在那裡,她的背部倚著門,“你說沒有飛行。”
“不,我沒有說。”打趣的神情掠過她豐滿迷人的嘴唇,她把雙手墊在身後,“我說我們不會乘火車旅行。”
我豎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搖晃了一下,“你說我們在這次小小的演講旅行中,不會從一個城鎮飛往另一個城鎮。”
她仰起下頦,冷冷的目光注視著我,“我們是不會,但演講旅行已經結束了。現在我們要飛往加利福尼亞在飛機上,斯萊姆曾對你做了什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他不知怎麼搞的,把躁縱杆撬了起來,他的夥伴佈雷肯裡奇失去了對飛機的控制,而我失去了對自己身體功能的控制。”
她大笑起來,笑聲中既沒有優默感,也沒有同情心,“我的上帝,林德伯格是我所見過的最具有病態優默感的男人我曾經看見他把一罐冷水倒在一個孩子的睡衣上。”
她對林德伯格的見解是正確的,但是我感覺到了一絲對美國最著名的飛行員的怨恨和護忌,這怨恨和妒忌來自他最強勁的對手——被人稱為琳蒂小姐的女人。
“時間還早,”她說,從她的眼睛裡我可以看出她正忍受著另一次頭痛的折磨,“想進來待一會兒嗎?”
“你還需要頸部按摩?”
她的面頰上浮起一絲笑意,“我那麼容易就被看透嗎?”
“對大多數人來說不那麼容易。”
她有一個套間,帶起居室——這是慷慨大方的G.P.安排的,這樣她就可以更方便地接受記者的採訪。我在沙發上坐下來,她像印第安人一樣坐在地板上,背對著我,靠在我展開的兩退之間,我為她按摩頸部。房間服務員出去為她準備可可茶,為我準備朗姆酒。
我們現在成了好搭檔,阿美和我。當我們在午夜和黎明前驅車,穿過那些縱橫交錯的公路時,我們互相傾訴著心中的秘密。那輛又笨重又龐大的弗蘭克林變成了一間懺悔室,澄澈的天宇中星光燦爛,誘惑著我們兩個人彼此分享著信任。
我知道她對家庭的酸澀感受——她的媽媽和姐姐要由她供養,她死去的父親瘋狂酗酒,使整個家庭不時陷入經濟危機之中。我知道她依然沒有從“沽名釣譽”的犯罪感中解脫出來,因為在她那第一次也是最著名的一次飛行——乘坐友誼號飛越大西洋——中,她的確只是一名乘客。
她也知道我那理想主義的激進的父親,由於對他唯一的兒子進人了腐敗的芝加哥警察局感到失望,用我的手槍結束了他自己的生命。那把槍我一直帶在身邊,這是一件最觸動我的良知的事情。
我沒有同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
即便如此,我還是對她保留了兩個秘密:其一,當然,是她丈夫僱用我監督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是否是一個忠誠的妻子;其二,是我感覺到對她的友誼正在向別的方向深入。如果我對後者採取些什麼行動,那麼,第一個問題很快就會得到解決。
“這樣很好很好,內特”
我可以感覺到她脖子與肩膀上的肌肉正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