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多日的陰霾,瞬間清朗了。過去想不明白的問題,現在,都有解釋了。
蕭紫裳在十七年前生下的孩子,是一對龍鳳胎。一個是白溪,另外一個是衛涼玉。
她在生產後,安排人偷送兩個孩子出公主府。半路,秋娘被左辰攔住,白溪險些魂斷於他的劍下。生死之時,左辰的父愛被激發,不捨得殺死自己的孩子,便將男嬰衛涼玉留下,交託陳師傅隱姓埋名撫養長大;另外一個女嬰白溪,讓秋娘按照蕭紫裳的安排,送去相府。
兩個孩子,一明一暗。即便有一天,身處明處的女嬰暴露,至少可以保住男嬰,留下最後一點血脈。
就連蕭紫裳,主動指認白溪是她的親生女兒,陷她於危險之中,恐怕,也是為了保住衛涼玉。
因為她生子的事情已經敗露,只有坦白白溪的身份,才可以息事寧人。這一招,叫做棄車保帥。
白溪,是為了衛涼玉的安全,白白犧牲的一枚棋子。
難怪蕭紫裳指認白溪時,可以那樣痛快。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他們歷盡千辛萬苦、捨棄無數條性命來保護的人,現在非要飛蛾撲火,只為報仇雪恨。
寒雅軒裡,傳出啪的一聲脆響,一個紅色的巴掌印,清晰地印在衛涼玉的臉上。
陳師傅全身顫抖,明顯十分氣憤。他指著衛涼玉,恨恨道:“你用盡一切辦法,想要獲取皇帝的信任,從而接近他,刺殺他。你自以為聰明絕頂,可是,皇帝也不傻啊。他要是傻,就不可能奪走衛國的江山,也不可能坐穩身子下面的龍椅。為你犧牲的人已經夠多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
衛涼玉倔強地昂起頭,反駁說:“大伯,不是我不爭氣,是你沒有按照我的計劃做。如果你在獻給皇帝的玉器上面下毒,就不會死那麼多人。現在的後果,全是你造成的!”
“你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皇帝日常所用的東西,都是經過反覆檢查的,莫說是下毒,就是玉器上面的一粒灰塵,也不可能出現在皇帝面前。”
“不試,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光是想,就有無數紕漏,還需要試嗎?”
衛涼玉拂袖,“說來說去,還是我的辦法最好。雖然犧牲大了些,至少我接近皇帝了,只要找到機會,隨時可以殺了他。”
“殺了他,衛國就能回來嗎?他死了,他的兒子即位。太子昏庸無能,他登上大寶,說不定,衛國人的生活水平,比不上他父親在事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