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不走出最後一步,我可以繼續裝作不知道。”
錦夏藏在心裡的小秘密,全被他說出來了。
謝天鴻繼續:“但你為什麼要去招惹白溪?她有多想除掉你,你比我清楚。一旦被她發現,公諸天下,莫說是你我,就連錦府也脫不了干係。你當真想讓我們為他陪葬嗎。”
“我是衛人,保護文鈞有我一份責任。我爹也是衛人,沒有他,你們齊國的兵馬,再用一個月也進不了衛國的都城。我明白,你是齊國的三皇子,有大好的前程,不該被我們拖累。可我不禁想問,既然你怕死,當初為什麼向錦府提親?”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娶你。”謝天鴻定了定神,長吁一口氣,“我不是怪你,是擔心白溪會傷害你。”
“三哥,你相不相信前世今生?在上一世裡,文鈞的身份洩露,他為了不連累錦府,未等聖旨宣讀完畢,當庭觸階而亡。文鈞死了,再無對證,錦府本該逃過一劫。是白溪找人作偽證,害錦府上下三百餘口枉增牢獄之災,甚至逼我跳下圍欄,生生被猛獸撕碎。幸好老天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讓一切回到開始的地方。但凡我有一點良心,就不能不管文鈞的生死;但凡我有一點血性,就不會忍氣吞聲,任由白溪肆意妄為。我和她的仇,上輩子沒機會了結,那就這輩子清算。”
錦夏眼前再次浮現重生前的最後一幕,無數猛獸圍著她,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雪白的利齒。它們的眼中燃著火苗,分明是幾天幾夜不曾碰過肉星的模樣。她看到漫天紅雨,自己的身體骨肉分離,聽到白溪毫無人性的狂笑聲。
每逢憶及於此,她的全身都會顫抖。
“我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相信。”謝天鴻握住她的雙肩,給她一個溫暖的擁抱,“是我無能,害你受這麼多苦。”
錦夏抬起手,輕輕貼在他的背上,回抱住他。寬廣的胸膛,有力的臂膀,迎面而來的男人氣息,每一樣都讓她覺得安心。“不是你的錯。白溪害我的時候,你沒在我身邊。”
謝天鴻的懷抱稍稍鬆了些,“我決定從今晚開始,除了上朝和處理政務,其他的時間都用來陪你,這樣,白溪就沒機會害你了。一會兒,讓小嬌去我房裡,把鋪蓋抱過來。”
呃,剛剛是討論什麼事,讓謝天鴻把話題扯到兩人同房上的?
搞半天,他還是沒信嘛!
重生這種事,聽起來是很離譜,但是錦夏沒必要為了給白溪房裡丟一條帛帶這種小事說謊。
錦夏氣得直跺腳,“三哥,我不是在編故事,你信我一次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猜三哥信了還是沒信?下一章揭曉哦~~
☆、第七章:秋娘
想起回門時積壓的政務,謝天鴻沒在雲鏡居多待,跟錦夏說一聲,便離開了。
他一拉房門,躲在外面偷聽的文鈞,一頭栽進他懷裡。
文鈞站起身來,取過頸後的扇子展開,遮在自己面前,連著乾咳幾聲掩飾尷尬,“你要把被子抱過來,夜夜跟錦夏秉燭相對?謝老三,你不會是玩真的吧?”
“你覺得呢?”謝天鴻走在前面,抬手向北方一指,“去我書房,邊走邊談。”
腳下的積雪,在他們離開王府的時候,已經被下人清理乾淨,路兩旁的松柏在暖陽的映照下,吐露出淡淡的青色。天氣一好,人的心情跟著舒暢,步伐也變得輕快許多。
文鈞跟在謝天鴻身後進了書房,在邁過門檻後迅速關上門。
謝天鴻最先發問,“刺客的事可有眉目?”
從遇刺開始,他的心就一直懸著,總擔心突然出現什麼意外,害錦夏受傷。好不容易避開眾人,他怎麼可能錯過這個機會,追問刺客的事。
文鈞斂起笑意,頗為焦急,“我問過手下,不是他們乾的。從昨兒個開始,我想了很久,殺人動機無非就那麼幾種。如果刺客是劫財,不如殺你;劫色,不如殺我;錦夏沒跟人結過怨,更不會是仇殺。再除去白溪這個可能,我實在想不出有誰非要錦夏死不可。”
他之所以認為白溪不會是幕後主使,是因為她跟錦夏鬧得府裡雞飛狗跳,無人不知。她們無事便好,倘若出點意外,第一個值得懷疑的人就是對方。白溪有些驕縱不假,但她父親到底是一位有勇有謀的武將,光是耳濡目染,就得精通幾條良計,絕不會做那等落人口實的蠢事。
謝天鴻一手當胸,一手撐額,搖頭道:“不,你漏掉了一項動機,滅口。”
在雲鏡居,錦夏說到重生時,她的反應強烈,不